深夜磨刀声
平顿了一下,缓缓松开手。
岳桑抽出手来,抬头看一眼,詹子平脸上凝重,不知道想些什么。
可想些什么都跟她无关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岳桑拿手机接电话,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于是接起来尽量平和的语气:“喂,您好。”
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岳桑的手僵着,没拿住手机,手机跌落在地。
*
“你这样状态开不了车,我送你。”
“桑桑,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桑桑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难受,没事的,都会没事。”
……
岳桑木然的站在手术室前,看着上面红色的灯,知道里面有一台手术,可她缓不过来,好像一切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不然不可能啊,自己的母亲吴淑梅明明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进了手术室。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吴淑梅被车撞了,在医院抢救。
后面的事情,她都觉得恍惚了,好像就连站在这里都像是一个梦境。
梁菡去给她跑手续,岳桑木然的站在手术室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每一寸时间都漫长,扭头,看见自己身边站着的男人。
詹子平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目光里全是关切,她觉得眼睛里有泪水要涌出来,她抑制不了,可又觉得眼眶干涩,在这流泪和不流泪之间,心里的惶恐都没有出口,梗的她心头痛不可当。
“岳桑……”詹子平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里都是心疼,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右手盖在她的眼睛上,轻声:“没事,都会过去的,我在这里。”
岳桑眼前暗下去,詹子平的胸膛温暖,她想哭,眼泪落下来。
“不会有事的,桑桑,阿姨不会有事的。”詹子平低声念。
岳桑顿了顿,伸手推开詹子平:“谢谢你送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怀里一空,詹子平还想说些什么,走廊另一边有人大步跑着过来。
“岳桑,怎么回事?我听他们说你来了,阿姨她出车祸了?”江南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满目焦急,过来到岳桑跟前,又抬头看手术室上面的红色的灯光,急匆匆问道。
“我妈她在里面抢救。”岳桑低声,眼泪不住落下。
江南扭头看一眼站在一边的詹子平,又看岳桑,虽然很多话想问,可这时候不是问话的时候,只匆匆说一句:“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情况。”
说着,往旁边护士站过去,跟一个护士说了几句,护士面露难色但也终究是点点头,过来手术室门口开门进去,很快就又出来,跟江南耳语几句。
江南连声道谢,快步过来岳桑身边,低声:“阿姨还在抢救,里面是外科主任,水平很高,阿姨的出血量不大,应该是个不坏的结果,你别太担心,你也知道,出血量是很重要的指标,可能待会儿阿姨就推出来了,你放宽心,这里有我呢,别怕。”
岳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点,连声说:“谢谢。”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你帮我的时候,我可有跟你说谢,没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等阿姨出来了,你还要照顾阿姨,现在医学有多发达你知道的,其他人你不相信你也可以相信我,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我现在就进去了,不会在这里看着什么都不做。”江南低头盯着岳桑,手缆住岳桑的肩膀。
岳桑低低的啜泣,点点头。
詹子平站在一边,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这一幕。
有时候,咫尺的距离,就是天涯。
他什么都帮不上,什么都插不上,只能眼看着江南的手揽着岳桑,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又松开,又握住,却没有任何立场上前。
詹子平抬头,看见走廊的另一端拐角的地方,站着的梁菡。
她手里拿着手续,各种票据,目光看向岳桑和江南的方向,有些呆呆的一动不动,满眼都是伤。
*
结果不算是最坏,可也是很坏。
门上的灯终于变绿,岳桑急忙上前,出来的是主刀大夫,江南迎上去,跟大夫说话,岳桑正想问,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病床整个出来。
岳桑什么都顾不上了,脚步踉跄的扑着到病床边,看着病床上的人,忽然一下子,方才就已经很难绷住的情绪就崩溃了,吴淑梅脸肿的几乎认不出来,双眼紧紧闭着,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吊着吊瓶。
早上还好好的人,忽然成了这样。
“我们尽力了,她这个情况,颅脑受创,江南你也是医生,都知道情况,现在人救了,可很可能是植物人,后面两天还要在icu观察,看后面的情况。”主刀大夫说。
医护人员推着床往前走,岳桑急忙跟着,隐约听见医生的话,脚下都虚浮了。
病床被一路推着到了icu,icu又不准人进去探视,岳桑被关在门外,眼看着自己母亲被推进去,才撑不住的颓然靠着墙面蹲下来,用力的捂着嘴,哭的肩头抽动,歇斯底里。
一直以来,都是跟母亲相依为命,吴淑梅的身体很好,打太极跳舞都是好手,她做梦也没想到厄运会忽然降临。
心里难受到了极致,撑都难以撑下去。
有人过来搂着她,她不想动也不想看,只像这样静静的哭一会儿。
哭完还要坚强起来,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她只想这样大哭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好。
她连崩溃都不敢,还要自己站起来去扛,她要走医院的流程多陪陪母亲,还要让小赵来处理保险来善后母亲的医疗费用,要跟交警队询问情况,后续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去料理。
詹子平不远不近的跟着,看岳桑崩溃倒下大步过去扶,却晚了一步。
有人在他之前。
他只能眼睁睁看江南弯身搂紧了岳桑,看岳桑痛苦的闭紧了眼睛眼泪还是不断的往外留,走廊上都是岳桑痛哭的呜咽声响,听的人心里也跟着酸涩。
他伸出的手都无数安放。
没有立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干什么,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显然不是,一切最开始的根源就是他,他很清楚,上一次岳桑出车祸就已经是在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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