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

又过了两天,米粒儿学校放寒假了,Monica为了方便她们母女,特意在自己酒店房间的隔壁,也帮她们安排了一间,白天就将米粒儿带到工作室来玩。

米粒儿很听话,见叶初晓和Monica忙,就自己乖乖地在一边游戏或者画画,有时还会给她们端水拿饼干,Monica.己也没有孩子,对她更是疼爱。

这个下午,叶初晓去了施工现场,因为不便带米粒儿,只好将她留下来,跟着Monica,却又恰逢方总约了两个朋友,想和Monica见一面,谈谈今后的合作。

再三推辞不掉,Monica干脆带着米粒儿一起赴约,可不曾想,就在包间门口,竟遇上了齐禛。

“叔叔。”米粒儿笑着叫他,他即刻让身边的人先走,过来弯腰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了亲:“怎么到这里来了?”

“莫妈妈带我来的。”米粒儿叫不清楚Monica的英文名,所以总是叫她莫妈妈。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Monica,这才自我介绍:“我是初晓的老师。”她看得出来,这个人对米粒儿,有种超乎寻常的亲近。

“我是米粒儿的……”他顿了顿,转头避开米粒儿的目光,声音很低,近乎默语:“……爸爸。”

Monica在那一刻,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场感情纠葛里,只怕其中的当事人,谁都不那么好受。

这时,包间的门打开,方总迎了出来,Monica向米粒儿伸出手:“那我们先进去。”

齐禛却没放:“让我跟她呆会儿行吗,等下我送她回来。”

对方毕竟是孩子的生父,Monica不好直接拒绝,只笑了笑:“还是先告诉初晓一声的好。”

他微怔,随即点头,将电话拨给了叶初晓……

当叶初晓接起,听见竟然是齐禛的声音,直觉想挂掉,他急呼:“等等,我找你真的有事。”

她这才停住,冷冷地问了句:“干什么?”

齐禛便将现在的情形说了一遍,语气里有请求的意味:“我就陪她一会儿,好不好?”

叶初晓不作声。

“真的就一会儿,”齐禛沉叹:“我从来没有在学校以外的地方陪过她,哪怕就只陪她到旁边的麦当劳,吃个汉堡喝杯可乐也好,让我陪陪她,我就只是想陪陪她。”

那头沉默许久,终于“嗯”了一声,齐禛惊喜地说谢谢,然后将电话递给Monica确认。

“老师,”叶初晓低低地说:“让他一定要把米粒儿送回来。”

Monica叹息着答应,对齐禛再三嘱咐,这才让他把米粒儿带走。

齐禛抱着米粒儿出了门,指着前面的路口问:“宝宝你看,那边有肯德基,这边有麦当劳,中间的那条路上还有必胜客,你要去哪里?”

米粒儿还真的偏着头迷茫地思考,可爱得让他忍不住亲了又亲。

最终,齐禛帮她选择了必胜客,领着她去取自助沙拉,看着他一层层地将水果垒成高塔,她在旁边开心地跳着拍手:“叔叔你真棒,你最棒。”

以往人生中的任何一次夸赞,都无法和这一次相比,女儿的崇拜,让他心里溢满自豪。

回到座位,他把她抱在膝上,一点点喂她吃饭,听她的童言童语,觉得那样幸福,却又揪心时间流逝得那样快。

一顿饭吃完,也到了送她回去的时候,坐在车上,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米粒儿:“你还想不想继续跟叔叔呆在一起?”

“想啊。”米粒儿笑眼弯弯地点头。

齐禛望着她,心里忽然下了个决定,车头一转……

此时此刻,酒店里的Monica,也越来越着急,都这么久了,孩子还没送回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找了个借口离席,她打电话给叶初晓。

叶初晓一听也急了,赶紧打给齐禛。

可是,关机了。

当听见那个提示音,叶初晓一懵。

不死心地又连续拨了好多次,但仍旧是一样的结果,她的心里越来越慌。

他会不会借这个机会把孩子带走了?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她顿时手脚冰凉……

她颤抖着指尖,下意识地想要拨给陆正南,却又在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停住,终究还是将电话,打给了陈则。

当陈则听她说了事情的经过,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安慰她:“不会的,判了抚养权归你,他要真这么做了算违法,他不至于不懂这点。”

“那米粒儿到哪去了呢?”叶初晓急得六神无主:“你知不知道齐禛住在哪,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可陈则也为难,自从上次官司过后,齐禛便再不跟他联系,他也登门去找过,可无论怎么按门铃,都没人回应。

但报着一丝希望,他还是回答:“好,我带你去找。”

然而,当他们真的找到了齐禛的住处,门倒是敲开了,出来的却是个陌生人,说之前的拽早已搬走。

叶初晓几乎软倒,脸色已是惨白。

“你别急。”陈则忙扶着她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我这就打电话找人帮你问。”

叶初晓虚弱地说了声谢谢,牙关却止不住地轻颤。

这时Monica也赶过来了,见此情形愧疚不已:“对不起,我真的不该让他带米粒儿走。”

“老师,不怪您。”叶初晓摇头,眼神悔恨至极:“是我当时不该心软,对他那样的人,就一点都不该心软!”

Monica怜惜地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陈则在旁边看着,亦是心情沉重,翻着电话本,找所有跟齐禛认识的人,一个一个打过去询问。

然而,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所有的电话几乎打了个遍,依旧无果。

最后,陈则悄悄望了叶初晓一眼,走远了些,拨给了看似最不可能知道齐禛下落的人——陆正南。

陆正南接到电话时很惊讶:“你怎么会打给我找齐禛?出什么事了?”

陈则压低了声音,将事情简略讲了一遍,那边的他立刻急了:“怎么会这样,初晓呢,现在初晓在哪?”

陈则报了地址,陆正南只回了一句“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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