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呼延闻愣住了:「不是乌子虚?那他是谁?」

「是楚国人。」宇文拓咬牙切齿道,「是楚国的暗探!从乌子虚去楚国江南开始,他们便将真正的乌子虚调包了!」

此话一出,呼延闻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易容之法?」

宇文拓也不愿相信,然而刚才他看见的那一幕做不得假,就在石头上,还有这乌子虚随手扔下的面具。

「那便是他扔下的面具。」宇文拓指着那块薄如蝉翼的面具,一字一句道,「我亲眼看着他摘下这个面具后,变成了另一个人。」

呼延闻深吸了一口气,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眼见石头上的面具,他赶紧伸出了手,仔细地打量着这块面具。

「就凭它?」

「外祖父,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宇文拓咬牙道,「你若不信,大可去乌家瞧瞧!看看乌子虚是否还在!」

片刻后,呼延闻闭上了双眼,痛苦地揉着眉心:「乌子虚是楚国人?那这些时日王庭的动乱……岂不是都在他的操纵之下?」

宇文拓没有回答,但答案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呼延闻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了心神。

此刻他脑海中冒出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给大祭司看病的大夫。」呼延闻盯紧了宇文拓,「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这些事尘埃落定后,呼延闻突然想到了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之前宇文拓与呼延亮第一次从楚国回来时,他记得呼延亮说过,宇文拓喜欢上了一个楚国郡主。

可惜的是,那郡主已经有了未婚夫,而那郡主的身份,是裴家的长宁郡主!她的未婚夫是谢宴!也就是后来的楚国太子!.

紧接着,呼延闻就想到了自己在满香楼见过的那个谢公子。

当时他还觉得那谢公子气质不俗,通身都是矜贵气质,不像是商人,倒像是什么皇亲国戚。

呼延闻想到这,便神情狰狞地往外走去。

他此刻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谢宴的性命留下!

什么榷场,什么盐,什么茶叶,都被他抛在了脑后!若是能将楚国未来的皇帝性命留下!那他们匈奴岂不是……

见呼延闻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宇文拓心中咯噔一声,立刻想明白了他的用意,厉声道:「外祖父!」

「您别忘了!舅舅还在他们手里!」

宇文拓的一句话,让呼延闻愣住了。

呼延闻还没开口,宇文拓便急切地走到了他面前,一字一句道:「外祖父,我与舅舅费劲了心思,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们不想再多生事端了!」

「就算你杀了他又如何?楚国在边关驻扎的七万大军,只会因为此举士气大涨,他们纵然是拼了性命,也会为他报仇!」

「到那时,我们匈奴还能存在于这世间吗?」

「不要冲动!」

宇文拓这一刻,倒显得比呼延闻还要更成熟。

这时候,大祭司也走了过来,他在一旁,将两人的争执看得一清二楚,也在两人的争执中,清楚了谢宴与顾宁的真实身份。

「可汗所言极是。」大祭司道,「呼延大人,你杀得了一个人,杀得了千千万万个楚国人吗?」

「我们手中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万人,与楚国七万大军跟源源不断的支援相比,我们就像是一只能够被他们轻而易举碾死的蚂蚁。」

大祭司的话,让呼延闻死死地咬住了牙根,呼延闻的眼神变得极为狰狞。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仅要当做此事没有发生。」大祭司语重心长道,「我们还要一路护送他回楚国!绝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

呼延闻心中憋屈极了,他的脸色一阵扭曲,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他脸色阴沉,咬牙道:「我知道了。」

大祭司见他脸色虽然难看,但说话时并无不忿的神情,便冲着宇文拓使了个眼色,宇文拓这才放下心来。

「外祖父,您放心。」宇文拓走上前,搀扶着呼延闻往外走,「我一定会守住匈奴!绝不会让外人再侵犯一步!」

呼延闻见他眼中的坚定,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汗您的忧虑,您放心便是,我绝不会对他动手。」

「至于其他的事……」他摇了摇头,「就全靠可汗处理了。」

「我有些累了。」呼延闻满肚子的气,却无处发泄,只能生硬道,「可汗若有什么事,不妨跟大祭司或是段将军商议。」

说罢,他便甩开了宇文拓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见状,宇文拓苦笑一声。

见同样是无奈的大祭司,他不安道:「大祭司,我做错了吗?」

「可汗没错。」大祭司摇了摇头,「您是一国之主,您的一举一动,皆是关系到匈奴的未来!」

「绝不可轻举妄动!」大祭司劝慰道,「将来的事可说不定。」

「多谢大祭司。」宇文拓冲着大祭司拱了拱手,神情严肃的注视着呼延闻离开的背影。

在这短短的几十天内,宇文拓像是变了一个人,此刻的他,隐约与杀伐果断的老可汗的身影重叠起来。

大祭司压下心中酸涩,同样注视着宇文拓的背影。

此时的满香楼,早已是人去楼空。

顾宁骑在马上,四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她感受着草原上的风,眼中满是喜悦:「我们要回去了?」

「事情办妥了。」谢宴与她并驾齐驱,眼睛始终都锁定在顾宁身上,「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要被呼延闻发觉真实身份了。」

呼延闻这样一心为国的人,在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后,十有八九会带人来刺杀他们。

顾宁明白谢宴的顾虑,她点了点头:「现在的确是我们离开的好时机,但……那乌子虚呢?」

「他是你安插在匈奴的探子,身份又被宇文拓知晓,若他不离开,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既然是谢宴的朋友,那也就是她的朋友,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陷于危难之中呢?

然而,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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