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帝王悔过



月漓转过眼,望向他腹部绷带下沁出的血迹,暗自咬了咬牙,她原想省些灵力,是以这三日辛辛苦苦地守在床前照顾。

哪知徐从之这一动弹,将她之前努力皆付诸东流,眼下唯有驱以幻铃为他疗伤,才可保证他七日后能下地。

想到此,月漓抬掌探向他腹部,缓缓阖目驱动手背幻铃,替他疗伤。

不过小半个时辰,月漓再睁开眼时,见着徐从之怔在那望着自己若有所思,不由得微微拧眉:「你看什么?」

徐从之默然别开眼,诚然道:「朕听闻你是大渊人,不明白你一个姑娘,何以千里迢迢跑来北武?难不成当真为西屿三皇子案子?」

「徐从之,本使为何自大渊来北武,说到底还得谢谢你这个北武皇帝!

正好,你如今既醒了,不如趁此与本使道个明白,你从何时知晓西屿三皇子阴谋?还有那日你说在等本使,此话何意?」

闻言,徐从之面色倏然一滞。

他能不说么?

徐从之不敢,只能一五一十道出,原来他早对西屿垂涎已久,突听闻西屿有和亲意图,深夜召张丞相入宫商议。

这二位一个老谋,一个深算。

两人一合计,这不姓郑的嫁给姓何的,正合适吗?

这回轮到月漓不懂,她细想了想总觉着哪里不妥:「垂涎西屿?须知两国之间夹着东琉,伸个胳膊伸个腿的功夫,也得打人家门前过……」

话说一半,月漓面色蓦然一沉。

原先以为是徐从之拎不清,做出这等鞭长不及的事,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月漓悟了,遂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徐从之苍白着近乎没什么血色的脸,默然不语。他自然不觉有错,不过是企图在弱肉强食的大混战中,不断兼并征服小国,势力迅速崛起罢了。

这些年,北武的兵强马壮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诱骗东琉借道,一石双鸟,先后攻灭西屿、东琉两个小国,将其兼并囊中。

不得不说,徐从之打得一手好算盘。

要知道,东琉上一次政局动荡,徐从之曾派兵前往东琉,若非北武支持,东琉帝姬尚有性命之忧,如何顺利坐上帝位?

而今他只需一纸诏书昭告天下:此次出兵,皆由西屿三皇子带头挑事在先,北武连出师之名都省了。

一旦北武大军压境,向东琉提出借道,依先前欠下人情的关系,东琉没有理由拒绝。

待到那时,拿下东琉易如反掌。

北武占尽天时地利,这一仗若是成了,稳赚不赔!

想到此,月漓犯了难。

忽闻一道清脆,如银铃般悦耳的女声倏然响起:「霁族地仙慈泽众生,代天司掌人间刑罚,以慈悲公正之心赏善罚恶。

霁月漓,凡间帝王之事,原不该你管。

可惜,当你决意将凡人炼魂之时,便已身陷其中,注定将成为整件事的一部分。」

月漓扭脸望向殿外,面色一凌:「何人?」

不多时,殿外走进一位身着白色及地长袍,风仪万千的女子,面覆轻纱缓步而来。

只一眼,月漓自见着她眉间一道金色烙印,面上闪过转瞬即逝的惊愕,心底隐隐一沉:「九天神女?」

「月漓,霁族肩负天下苍生的职责使命,任重道远。你竟然为一己爱恶,致使凡界命运出现无尽变数,就不怕九天降下天谴,毁你地仙慧根,教你以血祭天赎清罪孽?」

月漓默然不语。

她怕!

她自然是怕的,只是明白倘或天界要她命,也犯不着再派个神女下凡

,多此一举。

足见,天界已知晓她做下的事,至于为何没有降罚,就不得而知了。

月漓转过眼,见着徐从之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神女顺她目光望去,柔声道:「他如今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五识尽封,凡人不会得知我来,更不会知晓你我说过什么。」

至此,月漓适才站起身,微垂头顶屈膝半跪下身,低眉顺眼道:「月漓自知有罪,而今大错既已铸成,请神女示下,可有挽回之法?」

神女眉眼间有些惊讶:「事已至此,你还想寻法子去挽回?」

月漓抬起眼帘:「自然!」

「你既有此心,想要挽回倒也不难。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既出自西屿,少不得须你亲上西屿一趟。

不过此次西屿之行,或许会遇到你命定劫难的开始,你想好了么?」

月漓一脸神色坚定:「无论如何,月漓决不允许百姓流离失所,这种天怒人怨的事发生!」

闻言,神女眉眼间带着一抹温柔笑意:「既如此,笯兮传你道法术,或可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双手于身前掐诀。

不多时,只见一团金色灵力凝聚她掌中。笯兮托着的手掌探出时,此物缓缓飘至月漓面前,「噌」的一下钻入她眉心不见了踪迹。

下一刻,月漓只觉得眼皮霍然一沉闭了闭眼,待她再睁开眼时,眸底一片血红。

待她回过神来时,眼前已没了笯兮人影。

忽然,徐从之轻咳一声,整个人恍恍惚惚道:「方才,朕说到哪了?」

月漓缓缓站起身,转而望向徐从之的眼神,有些冷。

徐从之察觉到,月漓整个人气势教先前更为逼人,心里没由来的紧张:「你……」

「徐从之,本使而今给你两条路,你是要天下,还是要你心里的那个郎君?」

闻言,徐从之整个人倏然冷静下来,唇角逐渐绷紧,下意识微垂眼眸,以此遮掩眼底思绪,暗自将将这个问题认真想了想。

七年前,面对这个问题,他曾犹豫、挣扎,迟迟下不定决心不作为,最后逼得旻兆文不得不替他做选择。

而今,这个问题兜兜转转再一次摆在面前。

他再一次犹豫了。

见此,月漓冷笑一声道:「徐从之,本使瞧着你很适合当这个北武皇帝,身居高位者必须摈弃感情,这一点你做的很好!」说着,抬脚欲走。

「朕自问,自北武建国从政十年来,对得起天下,也算对得起这一城百姓,为何天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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