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角有剧痛滋生的汗。</p>
但望着我的眼里,却全是冷漠和警惕。</p>
——我好像撞破了不该看见的场景。</p>
我的脚步蹲在当场。</p>
却只能在秦靳南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说:「……需要我帮您叫医生吗?」</p>
秦靳南仍凉凉地盯着我,没有出声。</p>
我不得不抬手按紧了脸上的白色口罩。</p>
因为脸上疤痕的原因,怕吓到顾客和小孩。</p>
日常在外时,我总是挂着挡脸的白色口罩。</p>
他的视线威压极重。</p>
我已经想要后退离开了。</p>
但看着他额角因为剧痛崩起的青筋,看着他惨白的薄唇。</p>
我莫名其妙滋生出种不忍。</p>
所以我还是上前一步,将兜里的止痛片拿了出来。</p>
前段时间的伤,我始终没有去正规医院看过医生。</p>
实在疼痛难耐,我就靠着嚼止痛片捱过去。</p>
包里常备的止痛片,居然在此时派上了用场。</p>
顶着秦靳南的视线。</p>
我将一枚药片放到他的身侧。</p>
转身要离开时,却猝不及防被他攥住了手腕。</p>
他的掌心冰凉,让人生寒。</p>
我不得不垂眼看向他。</p>
我们在极近的距离里,视线相对。</p>
「你是谁?」他终于嘶哑出声。</p>
灯光不够明亮。</p>
但我仍看见他黑色眼瞳里,似乎有某种光影,一掠而过。</p>
他的动作太快,完全不等我同意与否。</p>
已经顺手勾下了我脸上挂着的口罩。</p>
秦靳南的眼瞳漆黑,映出我脸上鲜明的疤痕。</p>
离得太近。</p>
所以我看见他的眼神,颤了一颤。</p>
我这张脸,还是太吓人了。</p>
我抬手勾起口罩重新挂住。</p>
看见他的掌心像是忽然脱力,悬下一根银色项链。</p>
——是刚刚被他紧攥在冰凉掌心里的。</p>
项链缀着枚银色表盘。</p>
表盘中央,隐约是张笑着的少女的脸庞。</p>
我收回视线,没再多看。</p>
留下药片,转身离开了。</p>
这一次,秦靳南没有阻拦。</p>
离开前我在门口最后一次回头。</p>
秦靳南仍坐在原位。</p>
他一身冷肃的黑色。</p>
却全是颓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