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的梦中，我作为旁观者，终于明白了前世的始末。</p>

    上一世，我顺利当上了族长。</p>

    听从母亲的话，我帮扶着不成器的龙烟，让她做了龙族长老。</p>

    可偏偏就是她惹了祸。</p>

    一次比武中，龙烟与凤族公主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她动手杀了公主。</p>

    凤族公主灵力低微，却是全族唯一一个传承上古凤凰血脉的后人。</p>

    公主一死，凤族誓与龙族不死不休。</p>

    龙族繁衍艰难，我身为族长，不愿与凤族硬碰硬，只想保护好族人性命。</p>

    于是，我将族人藏至一处深山，独自去了凤族领地。</p>

    我用自己的龙筋与凤族做了交易。</p>

    凤族得了至宝，答应只要罪魁祸首龙烟的性命。</p>

    龙烟逃到母亲身边寻求庇护，母亲便撞见了提刀浴血的我。</p>

    母亲愤怒地问我：“龙铃，你杀了全族，现在还要杀你妹妹吗？”</p>

    我没了龙筋，本就是强弩之末，再也无力辩解。</p>

    我对龙烟承诺：“你死了，我会为你寻找轮回转世之法。”</p>

    可龙烟不信我，母亲也不信我。</p>

    我当着她的面杀了龙烟，她便要与我拼命。</p>

    同为女儿，我知道，她更爱龙烟。</p>

    从小，我就告诉自己，人心总是偏的，但母亲至少还不恨我。</p>

    可如今，她看着我满眼恨意：“龙铃，你就是个疯子！”</p>

    “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她抽出佩剑指着我。</p>

    我疲惫极了，轻声问她：“母亲，若是我也死了，你会为我这样吗？”</p>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清楚她的答案。</p>

    可我分明听到梦境中有另一个母亲的声音响起，她和前世的母亲声音重叠。</p>

    “一定。”</p>

    “绝不。”</p>

    前世的梦境破碎了。</p>

    我环顾四周，我还在母亲的梦境里。</p>

    真正的母亲捂住嘴，满脸泪痕地重复着：“一定。”</p>

    她想告诉我，她错了。</p>

    母亲颤抖着手走向我，她的眼底倒映出我如今的样子。</p>

    浑身血肉模糊，丹田处破开一个大洞，脊背上白骨嶙峋。</p>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拜她所赐。</p>

    “铃儿，你会原谅我吗？母亲去接你回家。”</p>

    母亲扑了上来，我后退一步，冷冷道：“绝不。”</p>

    梦醒了。</p>

    母亲大汗淋漓地从床上醒来，双眸失神：“龙铃！”</p>

    她终于感到浓重的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