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领我上楼的服务员小姐姐一顿小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的爱心蛋糕。
如果上面没有新婚快乐四个字,就更好了。
“好了女儿,切蛋糕吧。”
她咬牙切齿地说,眼睛不住的瞄向手机,生怕我误了吉时。
“要不,喊他出来一起过生日?”
我朝着里头的小隔间望去。
如果没猜错,我亲爱的弟弟应该就在里面吧。
“你怎么……”
我爸终于坐不下去了,拍桌而起。
“就不打算让我们姐弟俩见见?”
他知不知道,他还有个姐姐呢?
“你不配提他!”
看,终于露出了真实的面孔了,她面目狰狞的一把将蛋糕扫落在地。
两个人同时扑了上来,掐着喉咙就要往我嘴里灌水。
浑浊的符水散发着难闻的怪味,我咬紧牙关,誓死不让一滴落进我肚子里。
“要不是你挤掉了你弟的生机,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爸爸从身后用力勒紧着我的脖子,想逼我张开嘴巴。
好难呼吸…
喉咙疼、头也疼……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向桌子,借着力道向后倒去。
这才堪堪从他手里逃脱,大口大口地喘气。
“难道我就不是你女儿吗!”
难道我就没有活着的权利了吗!
妈妈操起桌上切牛排的餐刀,红着眼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这是你欠他的!”
餐刀上还残留着牛排的血水,它划破我的衣角,在手臂上割出一道伤口。
抓到证据了!!
我不停往后退,还好定的宴厅够大,还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妈妈没有要伤害你的…”
两个人绕着圆桌,终于把我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这样,你乖乖配合睡上一觉。”
她端着那碗符水,一点一点朝我靠近,“仪式结束,咱们四个一起回家,好吗?”
家?我还有家吗?
小时候,我也有朋友想上我家玩。
可是你们说,怕别人知道我的父母在干清洁工、保洁,会被人瞧不起。
你们的朋友圈里,从来没有我,也没有发过我们这个家的一块砖。
弟弟腿脚不方便,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
而我,连我们家都是租的,都是你们随时做好准备割舍了。
腥臭的符水灌进口腔,呛得鼻子难受,脑子跟进了水一样生疼。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亮到晃眼的白炽灯。
呼吸间还能闻到鼻腔内残留的符水味,接着就是消毒水的气味。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才发现,床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女警。
“她…她们……”
头疼,喉咙痛,哪里都疼。
“你爸妈吗?你们都被逮捕了,你可以放心……”
后面的字眼我一个也没听清,太累了。
整整一个月,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他们把我压在石柱上,割血作法。
后来在审讯室,我看着单向玻璃后崩溃的父母。
原来当年我是先出生的那个,因为双胎生产用了太多时间,弟弟缺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