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签了吧,不然我会以你出轨为理由提交诉讼离婚。”
“到那时你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江迟叙还想辩解,我伸手摸向他这张曾经深爱过的脸,
“你的嘴里,有今天任雪凝喝的红酒的味道。”
“你和她干了什么呢,好难猜啊。”
再次将月月哄睡,出来时客厅里已然不见江迟叙的踪影。
协议书被他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
就连笔也被折成了两半。
桌上静静摆着一个奢牌袋子。
那是江迟叙刚进门就藏在身后的东西。
打开来,限量版的大牌婴儿毛毯呈现在我面前。
我眼眸暗了暗。
当上母亲之后,江迟叙送我的礼物全是和孩子相关。
他想一步步将我困在“月月妈妈”这个名头之下。
手机传来几乎重叠的两个提示音。
之前交流的事务所传来音讯。
“听说许律因为生孩子暂时隐退,没想到会主动联系我们。”
“相信有你的加入,一定能如虎添翼。”
“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体面回复了消息,退出对话框,显示有人加我为好友。
验证消息只有简短的五个字。
【我是任雪凝。】
通过的瞬间,她的消息发了过来。
一张毛巾上血迹星点,床单透出润痕。
除了这张照片,任雪凝什么也没说。
我懂她的潜台词。
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一无所有。
她已经把能给的一切全部给了江迟叙。
年轻人总有着飞蛾扑火般的勇气。
恍惚之间,我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十六岁那年,我和江迟叙成为了小镇子里唯二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
江迟叙的父母作为中学教师,开心得连摆了三天宴席。
而我,却迟迟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
他脚下摆着酒瓶,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和说媒的碰着杯。
“妈的,秀琴早死,只给我留下这么一个赔钱货。”
“还好模样随了秀琴,应该能有个好价钱吧?”
江迟叙兴冲冲找到我,问我哪天去报道时。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门突然被打开,爸爸谄媚的声音传来,
“我家这女娃什么都好,只要您们那边准备好了,我立马把她送过来。”
他们打量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商品。
我难堪低头,眼泪止不住地掉,
“我不去上学了,得嫁人。”
“你想嫁吗?”江迟叙的声音闷闷传来。
回应淹在泪水里。
那天夜里,江迟叙徒手爬上七楼,夜幕下,他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我带了钱,走,去上学。”
从小,我就被教育一定要听大人的话。
可那时,我只想抓紧江迟叙的手。
高中,由于我的乡音和打扮被众人排挤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