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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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司砚当众下跪之后，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

    陆泽言告诉我，我的心脏负荷已经到了极限，必须尽快进行移植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合适的心脏供体太难等了，而且手术的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三十。

    唐宁知道我的情况后，哭得眼睛都肿了。

    「清浅，告诉傅司砚吧，」

    她抓着我的手，声音哽咽：

    「至少让他知道，让他陪着你。

    或许......或许他能找到更好的医疗资源。」

    我摇了摇头。

    告诉他做什么呢

    让他愧疚

    让他怜悯

    还是让他有机会上演一出浪子回头的深情戏码

    没必要了。

    我开始默默地安排后事。

    立了遗嘱，将启航科技的股份大部分留给了唐宁，一部分捐赠给了我常去的孤儿院。

    我个人的其他资产，也都做了妥善的处置。

    傅司砚还是知道了我在秘密寻找心脏供体的事情。

    他疯了一样冲到我的住处，被保安拦在门外。

    「沈清浅！

    你开门！

    你到底怎么了！」

    他在外面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我没有理他。

    几天后，陆泽言告诉我，傅司砚动用了傅家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在全球范围内为我寻找合适的心脏。

    「清浅，」

    陆泽言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为了你，几乎倾尽所有。

    或许，你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泽言，」

    我看着他，轻轻一笑：

    「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就算他现在把全世界都捧到我面前，我破碎的心，也无法复原了。」

    好在医院找到了匹配度还不错的心脏供体，做手术的日子终于来了。

    进手术室的前一天晚上，傅司砚冲进病房的时候，我正看着窗外的月亮。

    「清浅！」

    他扑到我的病床边，抓住我的手，那双手冰冷得吓人。

    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布满了红血丝。

    「你怎么会......

    你怎么会病成这样」

    他声音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手背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

    「告诉你，」

    我平静地看着他：

    「然后呢

    让你有机会弥补

    傅司砚，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晚！不晚！」

    他语无伦次地摇头：

    「只要你没事，一切都来得及！

    清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让我弥补你！」

    他跪在病床前，额头抵着我的手背，哭得像个孩子。

    我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

    「傅司砚，」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

    「我已经不恨你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希望。

    「但是，」

    我继续说：

    「我也不爱你了。

    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曾经是多么地爱他，为了他，我付出了多少真心和努力。

    而他，又是如何一步步，将我所有的爱和期待，消磨殆尽。

    他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别说了......

    别说了清浅......」

    他痛苦地捂住了脸。

    我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

    他颤抖着接过。

    「打开看看。」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单的铂金戒指，戒指的内圈，刻着四个字——各自安好。

    「傅司砚，」

    我说：

    「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

    永不相见。」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

    傅司砚也默默地离开了病房。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