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审讯室，再次问询了李婉婷的奶奶周梅。</p>
我把那段视频摆在她眼前，不客气地对她说道：</p>
「你孙女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说谎？」</p>
她看到后神色大变，显得很不安，浑身止不住地发抖。</p>
我趁热打铁，严厉地警告她：</p>
「替人顶罪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劝你趁早交代，不要把自己搭进去！」</p>
她眼泪簌簌往下流，泣不成声，心理防线眼看就要崩溃。</p>
于是我赶紧问她：</p>
「你是在帮谁顶罪？」</p>
她情绪很激动，抽泣了好一会儿，但无论我怎么引导，她就是不说话。</p>
平复下来后，又恢复一脸冷漠：</p>
「是我自己疏忽害死了孙女，我没有给任何人顶罪。」</p>
我气得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嗡嗡作响。</p>
现在案情出现变化，调查的重点落到李国富身上。</p>
周梅不肯开口，只能从其他方向进行突破。</p>
这时，组里的其他同事又有了新的发现。</p>
案发当天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李国富的卡里曾收到过一笔十万元的转账。</p>
李婉婷的死亡时间，现在可以确定在当天下午的五点到六点之间，那这笔转账就显得很可疑。</p>
于是我和痕检组的同事，驱车来到李国富家。</p>
这里极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p>
他见到我，显得有点惊慌失措。</p>
慌张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边伸出手来和我握手，一边开口说道：</p>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来了？」</p>
「对了，我妈什么时候放出来？她应该不会要坐牢吧？」</p>
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实，我也没给他好脸色。</p>
他右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地收了回去。</p>
「你先管好你自己。」</p>
「说说案发当晚的五点到六点这段时间你在哪？」</p>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p>
「我在家。」</p>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p>
「你们不会是怀疑我杀了自己的女儿吧？」</p>
他倒是自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p>
我不理会他的疑问，继续问他：</p>
「谁能给你作证？」</p>
他说：</p>
「我妻子和我妈都可以为我作证，当时我和妻子正在家里面聊天。」</p>
「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呢？」</p>
「虎毒都不食子，我看起来像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吗？」</p>
想到法医说李婉婷长期营养不良，我想说他确实挺猪狗不如的。</p>
但警察的素养让我忍住冲动，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p>
案发后联系家属时，李国富明明说他妻子正在外地打工。</p>
但现在却说，他妻子案发当天也在家里。</p>
难道他连自己妻子的去向都不清楚？</p>
还是说为了隐瞒什么？</p>
他解释说：</p>
「我妻子见完我之后，说就要出去打工。」</p>
我又问道：</p>
「你们当时聊了些什么？」</p>
李国富眼珠转了转：</p>
「就是聊聊孩子的学习，她妈妈在外面打工，难得回来一次。」</p>
要是关心女儿学习，也不至于让女儿饿得面黄肌瘦。</p>
看来不给他上点猛料，他就不会好好说话。</p>
他的眼神里充满狡黠，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p>
「那笔十万块的转账是怎么回事？」</p>
他听到后，脸一下子煞白，额头冒出层层冷汗。</p>
声音有点哆嗦：</p>
「我妻子正和我闹离婚，那十万块是她给女儿的抚养费。」</p>
按他的说法，他和妻子正在闹离婚，而他妻子不想养这个孩子。</p>
我又问他：</p>
「你妻子为什么不想抚养？」</p>
他显得十分愤慨：</p>
「还能为什么，那个贱女人在外面有人了。」</p>
这些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真实性还待进一步调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