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娇慌乱地抓住姜丞相的手。

    是她做错了吗？

    不该那么快的，是因为她的冲动才加快了丞相府覆灭的结局吗？

    姜丞相微微摇头，冲她安抚地一笑：“娇娇别怕，爹在。”

    说罢他理了理衣袍，走出去，外面站满了禁军。

    姜丞相看向院子中央银甲白袍的祁淮州。

    “我该叫你祁将军呢？还是帝师大人？”

    祁淮州唇角讥讽地一勾，清冷矜贵至极。

    “随意，叫什么都不影响你的结局。”

    姜丞相丝毫不慌，冷笑一声：“老夫为官多年，想要查抄我丞相府可没那么容易，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祁淮州看他半晌，淡淡垂下眼眸：“好，那就让你死得明白些。”

    说完他一挥手，禁军军队撤开。

    姜娇娇想要跟出去，祁淮州冷声道：“除了姜淮山，其他人不得离开府中。”

    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姜娇娇的心重重跌入谷底。

    姜淮山这一去，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中。

    姜娇娇心急如焚地迎上去：“爹，如何了？”

    姜淮山一摆手：“没事了，我告知陛下，我即将告老归乡，又将这些年的身家尽数捐给国库，陛下同意了。”

    “就这样结束了？”姜娇娇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止，不过其中秘辛娇娇你不必知晓。”

    姜淮山笑了笑：“祁淮州还太嫩了，我在这朝中经营多年，手中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说到这里，他问：“对了，娇娇，你是如何得知祁淮州的帝师身份？”

    “这一任帝师神秘至极，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就连我也不曾见过。”

    姜娇娇的心一提：“我去祁府找他，听见有人如此叫他。”

    姜淮山不再怀疑：“我就说他还是太年轻，做事这般不顾首尾。”

    姜娇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忧心忡忡起来。

    因为她知道，她能够发现祁淮州的身份都是因为前世。

    尽管事情有所改变，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用前世的手段来对付爹。

    接下来的几日，丞相府遣散下人，只留了一些家生子收拾东西。

    而姜淮山每日入口的东西，姜娇娇都会叫人仔细检查，绝不容一丝差错。

    姜淮山看在眼中，甚是欣慰：“我儿真是长大了，反倒是爹不中用，老了还让你受苦。”

    听着这话，姜娇娇心中五味杂陈，她伏在姜丞相膝上。

    “不辛苦，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爹。”

    翌日，姜娇娇将头发高高束起，乔装成了男子。

    就快要离开京中，此生不再回来，她需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走到京中最繁华热闹的西街逛了半日，她买好东西后让人送回姜府。

    就在她即将离开时，突然间，远处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了下来。

    是祁淮州。

    他的手牵着一名面容清丽的女子，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姜娇娇呆呆看着那女子的脸。

    这女子她见过。

    就在前世的婚宴上，她一袭白裙坐在席间，与满室喜庆的红格格不入。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哀伤地看着祁淮州。

    而祁淮州看见那女人，握着自己的手便是一紧。

    姜娇娇蓦地想起那一天，祁淮州口中清晰的呢喃：“阿晚。”

    这一声‘阿晚’仿佛跨越了时空，化作一把利刃插在姜娇娇心脏上。

    她想，原来这才是祁淮州真正的深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