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确实重视她的请求。她点头向他表示谢意。

    “恐怕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爱德文·斯坦顿·夏普出生在华盛顿州东部的小城亚基马。父亲是旅行推销员，母亲是售货员。“从她的收入情况判断，她肯定同时打好几份工。这就意味着经常让儿子独自在家。心理学家认为跟踪狂行为的起源是缺乏关爱。他极度渴望父母的陪伴，尤其是母亲，但她没有时间。

    “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我们得找到他的前女友萨莉。”

    凯莉紧抿嘴唇。“他知道我的家？”她告诉大家她非常喜欢弗雷斯诺北部的老房子，她在那里长大。但是爸爸在她小时候就把房子卖给了采矿公司。“我可能在接受采访时说过，真希望他没有看到那个采访。”

    多妙的形容，丹斯心中暗想。

    马迪根说：“我已经申请监听凯莉的电话，系统服务商的安全小组随时待命。我们会继续追踪他在伯灵格姆买的手机。只要他再次打开手机，我们马上就能追踪到他。”

    “16岁时父母离婚，他随母亲一起离开了西雅图。在华盛顿大学读了两年书，成绩依然很好。他在第三学年初退学，原因不明。依然不参加任何活动。这也非常典型——跟踪狂喜欢独处。他最初的几份工作都是典型跟踪狂喜欢从事的职业：保安，兼职售货员，杂货店的食品推销员，花匠，上门推销。这些都是有偷窃或跟踪倾向者的理想职业，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观察形形色色的人，又不会被人怀疑，被人注意。”

    丹斯又说：“最后要向大家说的是欣克利现象：杀害名人以博取凯莉的注意。”

    “文章发表在12月。”丹斯问凯莉，“那之后不久，他就开始纠缠你了，对不对？”

    “比如达瑟？”

    艾丽西娅的脸上露出笑容。在丹斯的记忆中，似乎是第一次在这位女强人脸上看到笑容。“我想最好的消息就是凯莉没有危险，如果他的确那么爱她。”

    “约会？”克丽丝泰尔·史丹宁问。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是杀害鲍比的凶手，他会掩盖杀人痕迹，跟踪计划也会做得滴水不漏。他不会出错。”

    “首先，我们必须监控他。”

    需要代价，

    但她只是对凯莉说：“直觉吧。”

    丹斯说：“第一个对象应该是他的情敌。”她问凯莉：“你和鲍比谈过恋爱？”

    无论沧海桑田，请相信，

    探长接着又说：“我们还得找出他的下一个目标，你觉得呢？然后采取保护措施。谁比较会有危险？”

    这个账号下很少，他可能还有别的账号。”

    “是的，是1月份。”

    “好的。我会的。”

    “除非家人和普通朋友保护被跟踪对象不与跟踪狂接触，一般来说，他们不会有危险。但这规律并非一成不变。我们无法预测跟踪狂的行为。我向一部分工作人员询问过昨天他们看到了什么。我认为应该对全体工作人员进行调查，评估他们有危险的可能性。”

    “没有。”

    “t.J.查到他用过四个不同的用户名——网络上叫小号，类似绰号、小名。爱德文经常上网，但比起时下几百万爱上网的年轻人，他的行为并不夸张。他发表了很多有关音乐的帖子，加入了几个聊天室。有些是色情聊天室，但不算太出格。特别爱好——最喜欢音乐，其次喜欢看电影和看书。”丹斯摇摇头。“典型的跟踪狂在网络上的活跃程度比他要高，有心理问题的人也一样。”

    凯莉摘下眼镜，用衬衣擦拭镜片。“我肯定他会继续用《你的影子》。他觉得这是一首绝无仅有的好歌。”

    女助理耸耸宽阔的肩膀。“这总得有人做。”

    哈鲁图恩对凯莉说：“凯瑟琳让我研究那首歌的歌词，那天晚上你在电话里听到的歌。”他把打印好的歌词发给在座的每个人。“我一直在琢磨下一次他会在哪里动手，但是没什么灵感。”

    “他现在在哪里？”

    她提醒众人小约翰·欣克利就是因为迷恋朱迪·福斯特。“他认为刺杀罗纳德·里根就能让自己永远和福斯特联系在一起。”

    重复副歌。

    马迪根低头看着歌词。“我会让巡逻的警察特别注意河边，尤其是远离大路的河。”

    副歌：

    “没错。但只是暂时的。记得他的思维是脱离现实的吗？现在他正处于向凯莉求爱的阶段。”丹斯转向凯莉。“也许他第一次听见你的歌声就迷上了你，也许是第一次在电视上、演唱会看到你。在他眼中，这就是你们的第一次约会，之后你们一直在约会。”

    丹斯心想，因为昨天看到你俩在一起时，你说话时肩膀微微下沉，表示你很放松、很放心。鲍比和你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向你倾斜，表示他的话只说给你一个人听。提到“功放”这个词时，你们俩都露出笑意，表示这个词在你们俩之间有特别的、私密的含义。他的眼神在你脸上逗留的样子，意思非常明确，无论过去如何，他的心中仍然只有你。

    “创伤往往会激发跟踪行为。被辞退，身体受伤，家庭成员去世，或者是失恋分手。”丹斯望着t.J.的邮件轻轻点头。“他说这首歌对他意义重大。那段日子很难熬，还说了他和萨莉在一起时遇到的问题。他说感觉你能体会他的心情。几天之后他又发帖谈了你最新发表的单曲《银矿边》。他说自己感到难过，因为在和你同样的年龄，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家，但他女朋友劝他忘了过去。”

    “恰得其所，”马迪根说。

    几个嫌疑人。

    险吗？”

    “看电影，在里阿尔托。”

    丹斯继续说：“也可能是曾经批评过你的评论家，批评过你的歌迷。还有可能，是任何妨碍他和你在一起的人。”

    丹斯转向凯莉：“记住一些基本的跟踪狂特征。可能达瑟·摩根和你的律师也提醒过你。切记一定不要和他发生任何联系，绝对不能。不要威胁他，不要警告他。这些话都会刺激他。任何联系都能让他兴奋。如果他走过来，立刻走开。”

    她继续念：“啊，听这个。看起来他去年失恋了。t.J.在他写的博文里发现他提到过一个叫萨莉的人。博文写的是你的歌，《你和我》。”

    丹斯认真读着第二段歌词。“河边。”

    “我绝对没有加他好友。”凯莉小声说。

    我就是你的影子，追随你左右。

    “这里，他学习很好，但在七年级时留了一级，这个年龄留级有点儿嫌大。他的成绩不算差，所以可能是精神问题。学校没有他的违纪记录，只是在操场上打过几次架，没有使用武器。他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不打球，不参加俱乐部。

    马迪根吃完了冰淇淋，把纸杯举到眼前往里面细看。丹斯估计他是在看勺子还能不能再刮出一点。他把纸杯扔到一边。“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时候，他就会开始纠缠你，像是被抛弃的丈夫或情人。他们都是危险的跟踪狂。这种变化可能在一瞬间发生。他被激怒了，他要报复。”丹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后果说清楚，不要遮遮掩掩。“他要杀了你，这样谁都别想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