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瓷还没来得及说话，凌父就重重拍了下桌子。

    “胡闹！别人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瓷看到凌见凛止住了话头，态度却没有让步。

    见凌父脸色越来越差，孟瓷连忙拉着凌见凛出去：“爸，这事我们自己处理。”

    匆匆把人拉出书房，孟瓷才松开凌见凛：“家里的事儿都听你的，你安排就好。”

    凌见凛松了口气：“你一直都很善良，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我替文娜谢谢你。”

    “那我去忙了，今天估计晚点回家，你不用等我吃晚饭。”

    说完，他又匆匆离开。

    孟瓷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堆在门边小山一样的礼品，鼻子止不住酸涩。

    凌见凛对她其实也好。

    只是两人的婚姻，终究还是差点缘分。

    ……

    孟瓷没留下吃饭。

    回家属院前，凌父将国安警察的审批调令，以及强制离婚报告都盖了章，交给了她。

    老人叹息着，这回没有再劝什么。

    孟瓷回军区之后，把两份报告提交给组织，确定了20号去警局报告。

    孟瓷难得心里放松下来。

    现在重要的事情都办完，就剩去警局报道提供的入职体检。

    孟瓷排到晚上八点，去卫生所做体检。

    没什么胃口，她也没去食堂打饭，直接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都没睡个好觉。

    这回罕见一秒入睡，竟然梦见了和凌见凛的婚礼。

    凌见凛提倡节俭，他们就穿着军装，在胸口佩戴了一朵大红花，在军区食堂办了简单婚礼。

    他说：“孟瓷同志！我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我跟你保证，我们在组织见证下结为夫妻，我一定会对你好。”

    “孟瓷！醒醒！”

    “吃晚饭了！”

    孟瓷被推醒，睁开眼才发现天都黑了。

    凌见凛笑着蹲在床边：“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能睡，听隔壁嫂子说你中午没去吃饭，睡了一下午？”

    孟瓷望着眼前满眼笑意的男人，还有些恍惚。

    “快起来吃饭。”

    凌见凛抬手拉她起来，大概是因为真的高兴，平时话少的他这次嘴里说个不停。

    “户口已经办妥了，文娜为了个感谢你，特地给你点了国营饭店的招牌菜，快来尝尝。”

    “这道椰子鸡汤是招牌菜，窝特意为你点的，你应该喜欢。”

    孟瓷一下清醒。

    她被凌见凛拉倒左边坐下，男人还体贴拿了碗筷帮她盛好，递到了她面前：“小心烫。”

    孟瓷望了一样男人脸上殷勤的笑，又看了一眼碗里浓白色的汤汁。

    大概是今晚的夜色太恼人，她有些压不住心口闷堵。

    终于开口：“你特意为我点的，觉得我会喜欢，那你怎么忘了我祖籍湘南，那边气候湿热，从小就吃辣祛湿，我不喜欢吃寡淡的营养汤？”

    “你把汤带去给楚文娜吧，她应该喜欢。”

    凌见凛一愣，放下碗有些无措。

    “抱歉，我不知道……”

    可说到一半，在孟瓷的注视下，他都有些说不下去。

    结婚四年，如果真的把人放在心上，能不知道妻子的口味？

    凌见凛忽然站起来，拉着她就要走：“军区外面不远的胡同新开了家湘菜馆，我带你去吃。”

    孟瓷抽回手：“不了，我还要去医院做体检。”

    可凌见凛做事一贯的强势，这次铁了心要带她去，不由分说拉着人出门。

    “普通体检也不需要空腹，吃完饭我送你去体检。”

    孟瓷很快被带到了湘菜馆。

    满屋子的辣椒味，熏得她却实开了胃，她没再拒绝。

    谁知刚坐下点完菜，就看到楚文娜忽然从菜馆对面的屋子冲过来：“见凛！小羽忽然高烧抽搐了！怎么办啊！你能带我们去卫生所吗？”

    凌见凛脸色一变，立马起身。

    走了一步，才意识到孟瓷还在身旁，抱歉看了过来。

    孟瓷看出他脸上的为难，招来店老板：“不好意思，菜就不做了。”

    凌见凛眼神复杂的看她：“那就等下一次，你生日是20号，也没几天了，我们那天再来吃，好吗？”

    20号那天，也是孟瓷去警局报道的日子。

    凌见凛，我们没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