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唱个歌。”她对徐白说,“我阿爸的女人,很多人唱歌好听。”</p>
“我不会唱。”徐白道,“我可以讲故事,你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吗?”</p>
“卖火柴能赚几个钱?”</p>
“极少,所以她冻死在冬夜。”徐白说。</p>
“死了?我喜欢。你讲给我听。”萧珠说。</p>
徐白坐在床榻边,给她讲故事。</p>
萧令烜在三楼睡到中午才起床。他记得,今日是徐白第一天上工,想知道自己闺女有没有把她折磨得半残废,到二楼瞧个热闹。</p>
他走到门口,听到徐白说话的声音。</p>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干练、尾音一带拖长一点调子,但丝毫不绮丽,不像是撒娇。</p>
错落有致,听着很舒服。</p>
她讲一个故事。</p>
流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细节打磕巴。</p>
结束后,萧珠还要她再讲一个。</p>
“今天的讲完了。你如果喜欢,刚刚那个故事,我可以再讲一遍。”徐白说。</p>
萧珠勉强同意。</p>
在故事重复到了第三遍时,萧珠睡着了。</p>
萧令烜立在门口,觉得这故事有点新鲜。</p>
萧珠午睡,徐白出来休息,瞧见了萧令烜。</p>
他穿着睡衣,松松垮垮,莫名添了几分风流不羁;头发零散着,遮住额头,也遮住了眼睛的犀利。</p>
“四爷。”</p>
“晚上有事吗?没事留下来吃个晚饭。”萧令烜道。</p>
他觉得徐白的差事应该稳了,接下来她会在萧珠身边三四个月。有些规矩,萧令烜要提前跟她讲好。</p>
“抱歉四爷,我晚上有事。”徐白说。</p>
“什么事?”</p>
“约了我未婚夫。”徐白道。</p>
萧令烜似笑非笑:“你在我这里上工,需得跟他报备一声。下次他炸过来,别把自己老婆也炸死了。”</p>
徐白没接这句话。</p>
萧令烜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上楼去了。</p>
徐白没有撒谎,她的确约了萧珩,早上出发前打电话去军政府的。</p>
萧珩不接她电话,每次都是副官代传。</p>
他白天没空,叫她晚上去他别馆吃饭,顺便聊聊她三叔的差事。</p>
徐白也想把自己找到的工作,和他说一声。</p>
没有正式退亲前,该告知他的,徐白不想增加不必要的误会。</p>
下午四点,徐白离开萧令烜的公馆,赶往萧珩的别馆。</p>
她到的时候,不到五点,萧珩已经回家了。</p>
“少帅在楼上洗澡,小姐稍等。”</p>
徐白端坐客厅。</p>
女佣端了茶,她捧在掌心没喝。</p>
片刻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抬眸。</p>
夕阳从楼梯蜿蜒处的长窗照进来,晚霞璀璨,男人穿着衬衫西裤,裁剪合度,优雅雍容。</p>
霞光镀了他满身,如梦似幻。面容反而隐匿其中,看不真切。</p>
徐白站起身:“少帅。”</p>
萧珩走下楼梯:“饿了吗?吃饭吧。”</p>
他先一步,到餐桌前拉开了椅子。</p>
他没坐,看向徐白。</p>
徐白走过去:“多谢。”落坐在他拉开的椅子上。</p>
萧珩面上没什么表情。刚刚洗了澡,头发半干,深褐色眸子里安静得一片死寂。</p>
女佣陆陆续续上菜,悄无声息。</p>
“喝酒吗少帅?”女佣问。</p>
萧珩看向徐白:“你喝酒吗?我一般吃饭时不怎么喝酒。”</p>
“我也不喝。”徐白道。</p>
女佣应是,布置好就退了下去。</p>
餐厅只剩下他们俩。</p>
后窗推开了,傍晚凉风曳曳,撩拨着素淡窗帘似波纹般荡漾。风中有很浅淡的桂花香。</p>
徐白扶了扶头发,把一缕碎发掖在耳后。</p>
萧珩看了眼她。</p>
好白,脖颈修长如天鹅,肌肤白净得能发光般。</p>
暗色血管,在这样无瑕肌肤上,格外明显。</p>
他收回视线。</p>
“……听我姆妈说,我三叔有了差事,您安排的。”徐白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