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
裴颂清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这天中午,同事王姐突然腹痛难忍。
裴颂清便陪她来了解放军医院。
在走廊等着排队时,王姐忽地指向斜前方的医生室。
“颂清,那不是你爱人吗?”
裴颂清顺着王姐视线看去,看见梁宴白正站在里面,而他身旁,赫然是穿着白大褂的徐诗雅。
她尚未回神,就见徐诗雅写着病历,张口指使梁宴白。
“宴白,能帮我倒杯水吗?有些渴。”
随即,裴颂清便看见自己的丈夫梁宴白立马拿起桌上的白瓷水杯,走到热水壶那倒水。
心脏一瞬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钝痛袭来。
结婚六年,从来只有裴颂清倒水给梁宴白的份儿,她没喝过一滴梁宴白给她倒的水。
而现在,只要徐诗雅一句话,梁宴白就能这么鞍前马后。
裴颂清突然发现,面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很。
此刻,里面正在看诊的病患,也不禁含笑开口。
“徐医生,你爱人对你真好。”
徐诗雅当即脸上浮现一抹羞意:“别误会,他只是我的同学。”
那病患便打趣:“就算是同学,那肯定也是不一般的同学吧!”
这话,徐诗雅和梁宴白都没有否认。
裴颂清喉间一时被涩意堵住。
这时,坐在身旁的王姐同样看见了这一幕,不禁拧眉开口。
“颂清,我怎么感觉梁宴白跟徐医生不对劲?你得多注意点。”
就连外人都能轻易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暧昧。
裴颂清心下涩然,却只能勉强扯笑。
“你想多了,徐医生跟宴白是同学,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王姐面露无奈,也就不再多说。
很快,内科医生喊了王姐进去看诊。
裴颂清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
还没一会,一个高大修长的阴影将裴颂清覆盖住。
她抬眸一看,是梁宴白站在她前面。
梁宴白视线打量着她,眉头微蹙:“你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
裴颂清摇了摇头:“我陪同事来的。”
梁宴白眉头微拧,直觉不对。
他总感觉裴颂清这段时间有些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半晌,梁宴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递给她:“我今天有空,等你下班后要不要去看电影?”
这还是梁宴白第一次主动邀请她看电影。
裴颂清眼底闪过诧异。
不等她反应过来,梁宴白已经将电影票塞在她手里:“我还要回部队,晚上电影院见。”
说完,他大步离去。
电影票还留着男人体温的余热,裴颂清一时怔然。
这时,王姐已经从诊室走出来,她将电影票塞进口袋连忙上前扶她离开。
直到路过徐诗雅办公室时,里面的对话钻进了她耳朵里。
“徐医生,今晚的电影你怎么不和梁军长去看?”
徐诗雅笑了笑:“今晚有夜班,下次再去。”
霎时,裴颂清的脚步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变得沉重。
她抿了抿唇,眉眼间尽是难堪。
难怪……
难怪梁宴白会突然给她电影票,原来是被徐诗雅拒绝了才找上她。
走出医院时,裴颂清深吸口气,将口袋里的那张电影票,扔进了垃圾桶。
这天,裴颂清一直在科学院加班,很晚才回家。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双手环胸,脸色沉沉的梁宴白。
他望着她,声音透着怒气:“你今天为什么没来?”
见状,裴颂清只是低下头,轻描淡写道:“抱歉,院里事忙,加班忘了。”
梁宴白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心里彻底确定了。
她肯定不对劲。
可他却找不到她反常的原因从何而来,这让他心里莫名烦闷得很。
夜里。
裴颂清背对着梁宴白躺着,正要入睡。
突然,炙热的胸膛贴上了裴颂清的后背,属于梁宴白的体温传到了她身上。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
“颂清,我们要个孩子吧。”
黑暗中,裴颂清无声睁开了眼睛,心尖隐隐传来一抹刺痛。
以前她的确很想要一个孩子。
可她也清楚记得梁宴白说过:“孩子是爱的结晶,而不是人类繁衍任务的产物。”
他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他们之间,没有爱。
那他现在这样,又是把她当什么呢?
裴颂清不愿深想,推开了他即将没入她衣物深处的手。
“我累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