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瞬寂静。
裴颂清能感受到身后梁宴白的视线如同滚烫的火光,沉沉落在她的身上。
过了片刻,她听见梁宴白语气沉沉问:“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裴颂清没有说话,背对着他,泪水却在他这问话中无声落下。
他把别的女人带回家;
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温柔体贴;
他把别的女人不要的电影票给她;
他不爱她却要跟她发生关系……
桩桩件件,分明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可他却要问她怎么了。
裴颂清抿紧唇,闭上双眼不发一言。
没等到回应,梁宴白最终长叹了口气,也背对她睡下了。
一夜同床异梦。
次日,科学院内。
院士召集所有派遣去西部监测的研究员来到会议室,神情严肃。
“距离出发只剩最后一星期了,你们要抓紧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务必做到无牵无挂的走……”
裴颂清把所有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其他事情她都打点好了,就只差跟梁宴白离婚了。
晚上回到家。
徐诗雅已经去值夜班了,屋里只剩坐得板正看报纸的梁宴白。
他这是在等她。
这个念头在裴颂清脑海里一闪而过,可她转瞬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等过她。
裴颂清转身要进屋。
这时,梁宴白收起报纸,叫住了她:“裴颂清同志,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下了。”
他连名带姓喊她,目光如鹰审视着她。
裴颂清被他的眼神弄得不舒服,眉头不禁皱起。
“你能不能,别像审犯人一样对我。”
梁宴白一愣,这才调整了下姿态,随即再度开口:“你最近,是因为诗雅吗?”
原来他也不是木头,还能意识到。
裴颂清静静望进他的眼底:“如果是,你会让她离开我们家吗?”
“当然不可能!”梁宴白不做犹豫脱口而出,随即才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答应她借住了,怎么能突然反悔赶她走?”
他的回答还真是让她毫不意外。
裴颂清垂下眼眸,“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就这样吧。”
反正她已经要跟他离婚了,这些事,她也不该再去计较了。
梁宴白拧着眉头,似乎还要再说什么。
可裴颂清已经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平静推开了他的手。
“对了,提醒你一下,后天就是18号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梁宴白同志,请你这次务必、不要再失约了。”
她加重了语气,眼底透着红。
这样的裴颂清让梁宴白一时僵住,让他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怔然点了头:“我记得的。”
“那就好,后天下午两点,我在政委办门口等你。”
裴颂清说完就进了屋。
身后,梁宴白深深凝着她紧闭的房门,眉头始终紧锁。
……
18号当天。
裴颂清特意请了一下午的假,在政委办的门口等梁宴白。
从太阳高悬头顶,到夕阳西下。
裴颂清等了半天,却又是只等到了警卫员小李带来的消息。
“梁军长他临时出了个紧急任务,今天来不了了。”
这熟悉的话语,裴颂清已经听腻了。
可她没想到,在自己那样提醒他过后,他还是失约了。
裴颂清眼神沉下来,深吸口气。
她本来想好聚好散的。
看来现在连这也做不到了。
下一刻,裴颂清毫不犹豫地踏进政委办,朝梁宴白部队的政委正式提出申请。
“政委,我想申请强制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