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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碾上昔日未完的路。像场终于得以苏醒的经年大梦,混沌到他已分辨梦里梦外。
晕开的眸光聚集在那人上,他迟钝想,岁月竟未曾在他面上留有任何痕迹。
……可这人胡茬爬满颔,眼圈浮着青黑,束的发已经散乱,整个人都疲惫堪,知是衣解带守在榻侧多久,才会如此难堪。
他嗓子被烧哑了,说声,只能无声看着白柏。那人手撑着头,眯着眼似是睡着了,哪有昔日高骑马背叱咤风云时威严的模样。
阿芸正换了水来——小贵人烧了整整三日,晨才退了烧。
她瞧见白榆虚虚睁着眼,大喜过望:“陛!小贵人醒了!”
这句话才算是让整殿的人松了气,只有在侧歇息的燕神医神色复杂。
白柏本就睡得沉,听见这句话便醒了,他将白榆揽在怀里,痛声道:“小榆……小榆……醒了便……醒了便……”
白榆混沌察觉有滴水砸在了自己脸上,旋即又被那人抹开。
……原来是滴泪。
他喝了近半壶的水,才略微缓解了嗓子都痛,靠在那人怀里。
嗓音沙哑,停顿许久才道:“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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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个姜汤是红糖姜汤,皮蛋和红糖起吃会物中毒,应该没小榆这么严重(……)
天的小榆:
连骂父王都力气都没有了
第23章
泰和三十二年,端王率十万大军大败西凉,将西凉抢夺的城池尽数夺回。他这场战路捷报频传,以少胜多说,更是举破了西凉铁骑未尝败绩的传说,时为京中百姓所津津乐道。秋日班师回朝,百姓夹道而迎。
这位泰和帝,现已是古稀之年,早早立了已故皇后的儿子做太子,无奈太子是个病秧子,缠绵病榻数载,比他把岁数的老骨头还差。
而端王——自然是白柏。
白柏是泰和帝第十五子,在众兄弟间算是年纪小的,现正是弱冠之年,又大败与大燕久战休的西凉,更是意气风发。
这意气风发的人正候在付苒院中焦灼着。
这日是中秋,本该召府中上起在正厅用膳过节的,谁料付苒门前脚滑摔了跤,直接早产了。
从前府中女眷临盆时他都远在边,他还是头回在产房前等着。
唐茹劝他道:“王爷,夜已了,如先回房歇息,由妾候着。”
“必,”白柏道,“你也必在此处候着,如回去看看陆儿。”
众人听到后,免心道王爷果真是极付苒的。
只是付苒的况又与府中其他女眷同。
付苒是付尚书府中的庶女,她的嫡亲姐姐是七王爷的王妃。
这本该是桩亲上加亲的喜事——抛开付苒为何会嫁给白柏。
那日白柏与他七哥到付尚书府中做客,酒过三巡后,人便醉得荒唐,只能晕着让七王爷捎他回去。
谁知觉醒来后,在付苒的闺房中。
人是没睡,是夜宿在未阁的姑娘屋中,已是毁了人家清誉。付尚书黑着脸,托他纳了付苒做个妾室。
付苒得艳绝,就连未施粉黛的模样都是清丽无双,这件事归是他得了便宜,他还是问付小姐的意思。
付苒自始至终泰然自若,对这决议漠关心,似商讨的并非是她,只淡淡说:“女儿全听父亲做主。”
白柏再问七王爷,对方只是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你那日喝得醉醺醺的,撞见人家在府中散步,扑过去就亲,我哪能坏你事是?”
白柏:“……”
这可能。
他再重新审视自己七哥,七王爷也只是嬉笑着说他几句,反问他想知道详怎么去问付小姐。
他到底是没再多问,只觉得有愧于付苒,他看得付苒并想嫁与自己,囿于父命,才同意了这婚事,平素在府中便也待付苒些。
声啼哭自屋中响起,稳婆抱着新的婴儿来。那婴儿裹在小小的被褥中,已经净了血迹,还停哭着。
稳婆交到他怀中,道:“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其实他更希望是个小郡主,将来定会是个绝色佳人,教全京城都艳羡。
他看着怀中婴孩皱的丑脸,忍住了自己吐句“丑”的冲动,面上显然是写满了嫌弃。
得这般丑,真的是他和付苒的孩子吗?
稳婆似是看他脸上的嫌弃,笑着道:“王爷,小孩刚时都是这幅样子的,您这般俊朗,夫人又那般看,待小世子开了,那绝对是府中最看的!”
小孩很轻,他抱着这么轻的小命。小孩的啼哭声止了,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他罕见了为人父的心绪。
府中其他孩子同他见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