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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好脏。

年后重新领兵，要再去边，转念想等自己再回来，这小家伙就岁多了，多半认得了。

叹了气，又“纡尊降贵”在小家伙脸上香了。

……还真是够香的，这奶娘怎么扑这么多粉？

待岁末再回京准备进述职，府几个小孩儿果又拔了些，子更是已经请了夫子开始教习了。

考了几句，见念得磕磕的，也知是会背还是怕父亲。

白柏笑着在头上摸了摸，又去了付苒院。

付苒神恹恹着行礼，正欲唤乳娘抱来白榆，被制止了。

走进院，白榆比离开时了少，模样都有些陌生了，正在院里踩着练着走路。

奶娘见是来，便想拉着白榆起行礼，摆了摆手，作罢。

自己又小心翼翼上前，小孩儿看见，便使劲盯着，最后似模似样说着：“你是谁？”

……果然认识自己了啊。

想到唯个从小养着的小孩也会像兄姊样怕父亲，白柏心底的腔父爱又被浇了个透，很凉。

“呀，”小孩骨碌着眼，“我记得你！”

付苒慌忙上前将白榆抱起来，动作强，弄疼了小孩儿，她冷声道：“是你父王。”

白榆皱着眉，委屈看着白柏。

白柏道：“必……还小，记得也正常。”

只是小孩儿刚才说认得？

又对白榆道：“愿意让父王抱抱吗？”

小孩儿便朝伸开双臂，如愿从付苒怀接过白榆。倒是怕生，会儿就跟白柏重新又熟了，笑嘻嘻凑过来在脸上亲了，留个哈喇印子。

“父王！”白榆念叨着，“父王父王父王！”

白榆念得欢，听着小孩儿毫无芥蒂的呼喊，心洋洋的。

战事在白榆三岁时才彻底告捷，西凉成为大燕的附属国，从此向大燕称臣，更是年年缴纳岁贡，还主动进献了好些西凉​​美​‌人‍给陛。

白柏想起京头华发的父亲，知道还有没有个力。

回到京，泰和帝在​​美​‌人‍里挑挑拣拣，送了好几个给太子，说是要给太子冲冲喜，剩的便让儿子们随意挑了。

没个兴致，倒是七哥颇有兴趣挑了两个回府，七王爷依然是副玩世恭的样子，就连衣袍上的袖扣，都要缀以奢华的琉璃扣。

再回府，想看看又隔了半年，白榆还认认得自己。

端王府，唐茹正带着几个女眷候着，见回来，便笑脸相迎，眼色示意几个人替整理衣着。

卸了甲胄，又听唐茹笑道：“王爷舟车劳顿，路来想是极辛苦了，陆儿近日学了些茶艺，听闻王爷回来，还说要给您泡壶安神解疲的茶呢。”

听了，自然知道必定是唐茹强加给小孩的要求，过好当众拂了她面子，便跟着去了唐茹院。

白陆递给茶水的手都在发抖，觉得好笑，又觉得凄凉——从未对孩子讲过句重话，何至于怕至此呢？

接过茶抿了几，夸了白陆几句，也没瞧被夸了有多欣喜。

白柏再去付苒院时，已是夕日欲颓，白榆这回倒是还记得，子扑上来喊父王，叫得又甜又。

带着白榆在院散着步，白榆便亦步亦趋跟在身边，院池塘波光粼粼，映着落日余晖，几条小鲤鱼争相竞跃。

白榆忽然扯着的袖子，然后指向小鱼：“父王，你看！是小鱼！”

当然知道是鱼——还知道是锦鲤呢。

白柏跟在白榆身边，觉得自己都快被同化了，竟会冒这么幼稚的想法。

笑着揉了揉白榆的头，应了声。

白榆又问：“也是小鱼，我也是小榆，为什么我会在水里游呢？”

白柏听了笑，先做解释，命人重新备了棵小榆树，跟白榆起把栽在了院。

又说：“你是水里的鱼，是这个榆，将来要参天成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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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道桑榆晚”自刘禹锡《酬乐天咏老见示》。

小榆：你年轻时候好傻哦，我肯定是遗传你的。

陛：？（旋即狠狠了）

ps：大概会有三章（非常狗血的陈年旧事）

第24章

病秧子太子没熬过这个冬天，撒手去了。泰和帝白发人送黑发人，泣成声，紧跟着大病场，时朝野上人心惶惶。

白柏倒没什么变化。

和太子相差三十岁，私也没什么走动，自有记忆起，太子便已经吊在药罐子里了。

三岁前的事大多模糊清了，白榆有限的记忆是从这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