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山

最大的把柄,所以他知道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监视是不可避免的,但派人跟踪确实没有必要的,因为我们还要去找他。”河野宗政一边饶有兴趣的品着手中的庐山云雾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河野美绪略微有些焦急。

“别急,喝茶,”河野宗政不慌不忙,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你可不要太小瞧了你宗弼堂兄,哦,不对,他现在还叫冷天峰。”河野宗政用手指敲了敲脑袋,仿佛在自嘲,“我总忘,看来我还是不喜欢讲中原人的名字。”

“可是,”河野美绪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堂兄现在奉东厂命去追杀梦婷师妹,从京城至天山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返最多只需一个月,可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月之内找到宝藏,我们该如何是好?”

“既然找不到,”河野宗政突然冷笑一声,一瞬间,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依然荡然无存,一股肃杀之气已经围绕在河野宗政身周,他看着河野美绪眼神中已经杀意盎然,“那就不找了。”

河野美绪不禁打了个寒战,河野宗政瞬间散发出的杀气令她着实受惊不小,她怯生生的看着河野宗政,半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河野宗政看着张惶无措的河野美绪,忽然“哈哈”一笑,周身杀气慢慢退去,又换回了那温暖的笑容,“美绪,不要害怕,快喝茶,不然茶可就凉了。”

“可是我们...”河野美绪刚刚开口便被河野宗政打断,“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莫说我们不一定能找到那宝藏,即使找到了也不能交给东厂,”河野宗政喝了口茶,抿了抿嘴,感觉味道不错,“那个姓陈的阉狗难道是好心将宗弼养大吗,他也只是想要宝藏,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性命,所以我们交不交给他宝藏他都会杀了宗弼的。”

“那我们该如何制止,还请家主示下,”河野美绪郑重的问道,河野宗政作为河野家的当代家主在家族有至高的权力,平时闲谈河野美绪会称其为堂兄,但当正式之时则必会称为家主。

“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或者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东厂一把。”河野宗政看着河野美绪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河野美绪完全呆住了,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不帮助冷天峰反而要帮助东厂,这让河野美绪一时间难以接受,“家主,万万不可!”

“美绪,”河野宗政微笑的看着河野美绪,“不要吃惊,我有我的想法。若我所料不错,不管我们能否交出宝藏还是宗弼能否杀了林梦婷,当他回到东厂后陈公公一定会向他动手,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让他脱离东厂的好机会吗?”

河野美绪还是一头雾水,她摇摇头依旧表示不解,河野宗政笑笑继续解释道:“汉人有句话叫‘未经磨砺,又怎知宝剑锋利’,宗弼在东厂的时间太久了,虽然已经有了东厂的作风习气,但据我们的了解,他在江湖上的磨炼却是少之又少。我们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帮他脱离东厂顺便让他在江湖之中磨练一番。我们可以在暗中帮助东厂将他逼入绝境,在他彻底仇恨东厂却又无能为力之时再向他抛出橄榄枝,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让他可以见到家族的温暖与强大。”

河野美绪细细品味着河野宗政的话,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在她内心的深处却觉得有些不敢苟同,但她却不敢透露出一丝与河野宗政相左的相反,而是简单的问道:“敢问家主,那我该做些什么?”

“你吗,当然是启程回天山,”河野宗政看着河野美绪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或者真的只是巧合,当年为了寻找他的下落,我们派家族年幼之人分别加入不同的门派潜伏打探,而你则进了天山派,更没想到你师父林介之与鬼炎门门主竟然是多年好友,也从而得知宗弼竟然在鬼炎门学艺,这次他竟然奉命上天去杀你的掌门师妹,真是世事难料啊。”

河野美绪也不禁感慨,事实却是难料,莫非真的有天意让这些巧合能够凑到一起,她叹了口气,道:“宗政堂兄,那美绪便不再耽搁立即启程回天山,严密监视宗弼堂兄。”

河野宗政摇摇头,苦笑道:“美绪啊,你做事就是太认真,要懂得变通,而且你可不是去监视他,是在暗中协助,千万不要理解错误,更不要太死板。”

河野美绪当即点头:“美绪明白,还请家主宽心。”

河野宗政看着一脸认真的河野美绪,心里想着:“我这个傻妹妹,还是不懂啊。”但他也没有指责,而是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就吩咐你最后一件事情,从现在开始你还是用你的汉名苏净萱,在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可让他知道家族的存在,只有在适当的时机才会有更好的效果。”

“净萱明白。”

冷天峰骑在马上,溜溜达达的出了京城,此时的他换了一身普通的黑色长袍,将刀挂在马鞍之上,还带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他双腿一夹马肚子,胯下宝马吃痛一溜烟的向前小跑而去。

此去天山共四千五百里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每日疾行三百里,只需半月时间便可抵达天山。天山派众人已经离开三天,据天山沿途东厂暗探的飞鸽传书所述林梦婷正在赶回天山的途中,因为天山不在大明的管控之内,即使东厂明知林梦婷回到天山也不会派出大队人马追杀,这或许就是林梦婷的想法。

冷天峰没有在路上过多的耽搁,一路轻剑快马,向着天山的方向疾驰,不过七八日的功夫便已过了宁夏卫,度过黄河,领略了河套风光,在一处驿站换过快马正要稍事歇息,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袈裟头戴红帽手持一根五尺铁棒的僧人自驿站门前慢慢走过。

那僧人约四十多岁,体态健硕,面部似长期受阳光灼射呈暗红之色,但他走的比寻常之人更加缓慢,每走一步脚下必定留下一个半寸之深的脚印,若说武功精深之人内功越是高深脚步则愈加轻盈,若是武功未有大成脚步虽重却不会有如此之深的脚印。不但如此,以冷天峰的眼力一眼便看出那个僧人拿的铁棒定当有三四十斤之重,可那个僧人拿在手中却如同一根普通的木棍,这般举重若轻绝非常人。冷天峰识得那僧人是藏传密宗佛教的乌斯藏(西藏,明朝时称乌斯藏)喇嘛,心中略有疑惑。

“这位大师,还请留步。”冷天峰叫道。

那僧人停下脚步,转身向着冷天峰行礼,用生硬的汉语道:“见过施主,不知施主有何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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