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抓小鸡

，少爷不停地要豆腐，他拿着两盘子豆腐上了房，说要去看看怎么将豆腐弄臭！”

玉夫虽没见过臭豆腐，但不由地好言劝说玉破禅：“破禅，吃了一日的豆腐，身上没力气，快从房顶下来！豆腐放久了，它、它自然就臭了。”

“……那房顶上等它臭。”玉破禅回家后只吃豆腐，此时果真有些头晕目眩，脚一蹬，几片瓦掉了下来，青瓦滚到边上，将卷檐上的琉璃刮掉一层，地上碎了一片。

玉夫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什么话不好说，非要说把豆腐放臭！

“的儿，是想要为娘的命！”玉夫哭喊道。

须臾，闻讯赶来的玉老将军、玉老夫站院子里仰头看着屋顶上晒豆腐的玉破禅。

“老八，该不会是中邪了吧？”玉老将军甚至想是不是玉入禅使坏打着玉破禅的幌子捣乱，但怎么看，上头板着脸的都是玉破禅。

“父亲，快想想法子……要不，请几个神婆子来？”玉夫病急乱投医地建议。

“们几个快说，八少爷怎么才肯老实？”玉老将军瞪向身后的阿大四。

阿大想起金折桂反复打听玉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事，又想起她一副十分向往来玉家看笑话的模样，望了望已经跟他互通口风的阿二、阿三、阿四，笃定道：“八少爷听小前辈的。”

“父亲，要不，再叫去请？”玉夫急得满头大汗。

玉老将军道：“搬椅子来，就瞧瞧他能坐到什么时候。”

“父亲——”玉夫无奈地看着玉老将军。

三座太师椅搬来，玉老将军、玉老夫双双坐下，玉夫战战兢兢地斜坐椅子上，看玉老将军悠然品茶，不由地越发心慌。

玉破禅端起豆腐闻了闻，然后仰头看了看大街，见大街上有不明就里地看过来，就扯着嗓子唱：“忘忧草，含笑花，劝君及早冠宜挂。那里也能言陆贾？那里也良谋子牙？那里也豪气张华千古是非心，一夕渔樵话。”

“好！”大街上有远远地喝彩，玉夫用帕子遮着脸，眯着眼看向玉破禅，白净的脸上汗珠点点。

“好！孙儿不好功名利禄，定会成一代名士！”玉老将军嘲讽地拍手喝彩，挑衅地看向屋顶上的玉破禅。

玉破禅眼睛有些花了，干脆转头看向大街上的，揭了房顶上的瓦，拿起一片就向大街上扔，听大街上有哎呦一声，哈哈一笑，转而又唱“挨着靠着云窗同坐，偎着抱着月枕双歌，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过。四更过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天哪，更闰一更儿妨甚么——”

含羞带嗔的曲子用生硬的腔调唱出，阿大四不由暗暗偷笑。

大街上的哄笑声传来，玉老将军再不复镇定，发狠道：“去给把他抓下来！”

“别伤着他！”玉夫喊。

阿大四赶紧顺着梯子上房，因乐水拆过县衙，此时驾轻就熟地房顶有意踩碎琉璃瓦，跟玉破禅拆房子一般房顶上跳来跳去。

夕阳渐渐西斜，金色的光辉中，屋顶上五依旧不知疲惫地奔跑、跳跃。

上百傻兮兮地站大街上仰头向玉家书房顶上看去。

“玉家干什么呢？”

“老鹰抓小鸡。”

“房顶上老鹰抓小鸡？”

“……不愧是玉家，艺高胆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