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
着康氏的眼神有一丝愤恨,心想她今儿个来,就是来羞辱她的。
康氏见金擎桂如榨干的豆渣一般,毫无往日的丽色,心里大呼痛快,对金洁桂道:“还有劳金二妹妹带着萱儿去寻她金六姑姑玩一玩。”
金洁桂一手按着自己肚子,看金擎桂、冷氏心虚、惭愧神色,唯恐沾上关系,就牵着萱儿的手道:“跟二姑姑去寻六姑姑玩去。”
“母亲……”萱儿到底年幼,乍然跟着生出去,有些胆怯。
“去吧,回头母亲寻去。”康氏挥挥手,又谢了金洁桂一回,等萱儿走了,脸上的笑意便冷淡下来,反复打量着金擎桂,“金大妹妹嫁妆不菲,又漂亮,身世又好,就连前头的婆家也许嫁,不知如今说的是哪一家?”
冷氏、金擎桂立时警惕下来。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一家。若非阴错阳差,萱儿还要管金大妹妹叫母亲……”
“哎呦,怎么忘了请玉大嫂子上座了,该死该死。”姜姨娘后知后觉地提醒冷氏、金擎桂。
冷氏、金擎桂二赶紧硬着头皮请康氏去房里头坐着。
康氏进了屋子,先喝了一盏茶,才慢慢悠悠地道:“说起来,康家出事的事,干娘、大妹妹也知道吧?”
“……这们也爱莫能助,官司压大理寺,又有皇上、太上皇看着呢。”冷氏唯恐康氏痴心妄想,逼着他们救出康家,赶紧打断她的话头。
“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是谁都救不了他们。”康氏怅惘地一叹,果然是为了她娘家的事。
指桑骂槐……金擎桂一时受不住,冷笑道:“有话直说,就算要死,也能死给看,何必这样阴阳怪气。要怪,也要怪留不住男!”一句话下去,瞧见康氏无瑕肌肤,反而悻悻然。
“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萱儿了。可如今,她父亲不中用了,她舅舅家又没了。既然金大妹妹盼着要做萱儿母亲,玉二婶子要做萱儿外祖母,那就把萱儿托付给们了。”康氏眼圈终归红了,想到女儿只有她一个不中用的做依靠,不由地满心凄凉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冷氏不由地从椅子上坐起,将绀青色椅袱抓得皱成一团。
“这辈子就这样了,萱儿父亲也养不得家。大妹妹算是萱儿父亲的半个妻子,就算萱儿母亲,要养活萱儿,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大妹妹将来要嫁的,定然不是个养不活干女儿的破落户。”康氏拿着帕子点了点眼睛。
“…………”金擎桂气噎,若是康氏大哭大闹,她豁出去跟她闹一场,然后金老夫为了她,自然会出手教训康氏,可康氏竟然赖到她身上了,“康大嫂,如今已经悔改了……”
“正是,玉家大嫂子,好生照料玉大少爷养伤。心都是肉长的,他一准回心转意,跟好好过日子。”姜姨娘帮着劝说康氏。
康氏嘲讽道:“心都是肉长的?”双手握住金擎桂的手,诚恳道:“金大妹妹,萱儿的父亲是铁定不中用了。以后就把萱儿当嫡亲的女儿看待吧,她的月例每月按着玉家的算法是八两,有劳按月送来。至于逢年过节乃至她出嫁的嫁妆,还请按着嫡亲女儿的份例送来。”说着话,眼眶就酸了,心里感慨自己命苦。
“不能这样,这要是传出去……”冷氏慌张了,平白多出一个女儿,月钱、嫁妆全都要给她准备,这怎么行?
“什么话,还能比金大小姐勾结玉大少爷谋杀发妻更难听的?”康氏冷笑不已。
“并不知道他要……”金擎桂眼泪唰地落下,脸上胭脂被晕染开,模样越发滑稽可笑。
“不能平白冤枉,说,旁就信?”冷氏自觉康氏手上没有证据,有意逞强。
“萱儿的爹说,就有信了吧?”康氏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金擎桂看。
金擎桂见上头字迹歪斜,但她如何跟玉悟禅对上眼等等,一一据实写了出来,就连后头冷氏捎信说她痴心不改等等,玉悟禅都写出来了。
“他,定是逼着他写的!”金擎桂道,因玉悟禅、康氏给她的羞辱,眼泪又停住。
“不是逼着他写的。只是跟他说,既然他娶不到了,不如拿着他跟的事替们一家三口赚些银子。”康氏实话实说。
好个无耻小!金擎桂咬牙切齿地将那书信撕了。
“这样的书信,还有许多。”康氏不屑地看着金擎桂撕信。
冷氏见自己处置不了了,赶紧给姜氏递眼色,叫姜氏去搬来金老夫,嘴上对康氏说:“康嫂子,们家手上可是有萱儿父亲强、奸尼姑的认罪书。”
“那就告他去。”康氏不以为然,淡笑道:“此情此景,金二婶子还以为会顾忌他的脸面不成?就算他面前被千刀万剐,也不觉得解恨!”
姜姨娘收到冷氏的眼色,赶紧去寻金老夫来救冷氏、金擎桂。
康氏只看了姜姨娘一眼,就不搭理,只坐着吃茶,等冷氏、金擎桂给答复。
“已经给了三千两,再给添上两千,这事就这样罢了吧。”冷氏硬着头皮说。
“这可不行,要是大妹妹嫁的不好,将来她自己个亲生的女儿嫁妆还没五千两呢?这岂不是们占了她的便宜。”康氏知道姜姨娘是出去请来呢,于是丢下一句话就住了口,捏着帕子抹泪,今日之前,这些话她还不曾对旁说过,如今肯来找金擎桂、冷氏,一是心里有恨,二是他们房里没有男孩,将来玉家的家产她们娘儿两沾不到边,得早早地筹谋后路才行。
冷氏看康氏抹泪,心知她方才的气势是强撑出来的,只要金老夫过来,三言两句连削带打,康氏定然服软。
“夫……老夫说,这世上的事,不是一句悔改了就能了事。大小姐早先算计着要做萱小姐的母亲,如今就叫她如愿吧。养活萱小姐的银子,二夫乐意帮衬就给一些,不乐意,反正萧家给了大小姐不少嫁妆,就用嫁妆吧。”姜姨娘吞吞吐吐地把金老夫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通。
金擎桂听闻这话,险些昏厥过去,一个月八两,再大一些,月钱还要再涨,再加上嫁妆……两眼一翻,当真昏厥过去。
康氏原本怕金老夫一来,自己就会让步,毕竟她心里对金老夫敬佩得很、金老夫又比她有气势,此时听金老夫说出“这世上的事,不是一句悔改就能了事的”,想起玉悟禅此时见了她就连声赌咒发誓再不害她,不禁悲从中来,颜面呜咽啼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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