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宫廷乱君王昏嗜色如命2
管朝廷禁军,兼执朝廷机要,如此高位重权,难道心中还不满意么?”李儇笑了笑,略思片刻,便慨然道:“寡人若能如愿以偿,便再赐田阿父一个内枢密使吧。”
“什么?内枢密使?皇上不是说笑话吧,皇上真将内枢密使之职赐于老奴么?”独目宦官心中一阵狂跳,嘴咧如盆,大笑道:“皇上当真慷慨至极,只是皇上到时可不能反悔啊!”独目宦官所以如此狂喜,原是内枢密使一职,乃代宗朝时所设,虽是名为协助皇帝理事,实是代皇帝裁决政事,其职位高于朝中任何一职。
皇上听得独目宦官之言,大笑道:“田阿父,朕金口玉言,还能言而无信么?朕又何时骗过田阿父了?”
“皇上倒也说得是。”独目宦官嘴巴向前一伸,附于李儇龙耳之上,嘀咕了一阵。
却见皇上龙头摇得货郎鼓相似,龙口之中连声道:“田阿父,使不得,使不得!”龙颜一肃,又沉声道:“田阿父,如此做,不嫌忒也绝情了么?伤天害理,只怕是要遭报应的!”
“哼哼,皇上,天在哪里,理存何方?皇上乃是真龙天子,皇上便代表天J上金口玉言,皇上圣旨便是理!既想养汉子,又欲立贞节牌坊,哪有如此万全其美之事?皇上既然下不得狠心来,此事便当老奴未说便是了!”独目宦官口中说话,身子转动,举步便走。
僖宗皇帝龙心大急,龙爪疾出,一把拉独目宦官过来,连声道:“好,好,好,便依阿父之计行事便是了。”
夜半,李克用正拥了张荷酣睡,忽听一声大呼声由窗外传了进来:“走水了,救火啊!”李克用心中吃了一惊,疾忙推开张荷的身子,慌慌的寻了一件衣服,穿了,跃下床来,飞身冲出门外。
是夜,正值望日,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挂中天,地上遍洒银辉。李克用身子立于院中,借了朗朗的月光,二目向了火起处望将过去,但见烈焰冲天、浓烟滚滚,又听得噼里啪啦的火爆声不时传将过来。李克用仔细辨了辨方位,口中不觉惊叫出声:“哎啊,不好!”顾不得多思,身子纵起,施展轻功,向了火起处直掠过去。
是夜,狂风大作,直刮得飞砂走石。火借风威,火龙肆虐,漫天狂舞。李克用才飞至火起处,便听“轰然”一声巨响发出,见得一座房屋倒塌下来。李克用的身子被气浪所迫,冲出了数丈开外。他见得此等情景,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之声,脑袋“嗡”的一声作响,便见他一头栽倒于地,身子便一动不动了。
也不识过得多久,李克用忽听耳边有人急促地呼唤道:“李兄醒来,李兄醒来!”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四片眼皮睁了开来,看时,却见自己的身子躺于皇帝李儇怀中,李儇正焦急地呼唤着自已。
僖宗皇帝见李克用醒转过来,龙颜之上现出欣慰的微笑,龙口中发出温柔之声:“李兄,令尊国昌公罹此惨祸,寡人亦甚感心痛!唉,李兄,事已至此,悲伤徒劳,且是有损身心,李兄还须想开些、节哀顺便为是!”僖宗皇帝虽是贵为一朝人王帝主,李克用亦是他的臣子,但李克用乃是沙陀族酋长,是以不当其他大臣之面时,僖宗皇帝便以“李兄”呼李克用了。
李克用听得皇上劝慰之言,点了点头,悲声道:“多谢皇上恩典!”口中说话,眼中之泪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淌。李克用镇定了良久,方哽咽道:“皇上,如此皇家圣地,如何便轻易走水了?”
“李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意外之事时有发生,谁个又能料得准、说得清呢?唉,亦怪苍天无眼!”僖宗皇帝语声庄重地道。他龙爪扶李克用身子起来,又对身旁的宦官吩咐道:“快扶李兄回房歇息,好生侍候了。”
“多谢皇上隆恩!只是臣怎敢当诸位公公侍候,还是自己回去的为是。”李克用拱了拱手,举步便走。他才迈步,忽觉脚杆发软,浑身无力,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于地,却被皇上龙爪扶了:“咳,李兄此时身心大损,只怕自己走不了路了,还是让他们侍候了吧。”将李克用的身子交与宦官扶了,自启驾回宫去了。
李克用在宦官的扶持下,慢慢走回住处。他进得门来,嘶声叫道:“荷儿,荷儿!”连唤数声,却不见夫人回应,更不见她的花容出现。李克用心中大感诧异,又高声呼道:“荷儿,荷儿I儿哪里去了?”如此的呼了半日,却是半点回音也无。他心中略感不妙,又疾声呼道:“荷儿,荷儿!你听到了么?”夜空之中,除了他的呼声在回荡外,更无半点他音。
李克用心中大急,虽是驶欲出去寻张荷一寻,身子却觉重若山岳,沉沉的半点移动不得,且是摇摇欲坠,只得躺身于床。李克用识得今日之事实是有些蹊跷。他喘息了一会,鼓了鼓勇气,对了身旁的宦官道:“公公,劳动一下大驾,替李某寻夫人一寻,那便又如何?”道时,满面赔笑。
众宦官听得李克用如此说话,一个个的只是冷笑不止,却是谁也不挪动一下身子。此时,便听一个宦官尖声道:“哼哼,咱家若是不高兴了,皇上也是不愿侍候的,何况一个异族番人?”
李克用心中叹了口气,暗道:“本酋长在沙陀,一呼百诺,谁敢不尊?料不得今日却要受此些阉人的鸟气!倒真真应了‘得时的狸猫欢如虎,落势的凤凰不如鸡’之言了!”身子向里一转,面朝墙壁,再不理睬眼前的这些宦官。李克用的身子虽是歇于床上,脑子却又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他寻思道:“父亲惨遭横祸,尸骨无存;夫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身子亦似染了重疾,半点动弹不得。唉,如此处境,叫本酋长如何面对、如何处置?又令本酋长之心何堪?”想至此,眼中不觉又落下泪来。
李克用心中正自难过,忽听一个尖尖的笑声传进门来:“李节度使的驾子当真比皇上还大,竟然不理睬老奴的这些弟兄了!”紧接着,奸笑声变成了呵斥声:“小的们,皇上让你们好生侍奉李节度使,你们怎的袖手旁观,一动不动?快闪开,让咱家来侍奉李大人!”李克用听得叫声,心中吃了一惊,身子虽是动弹不得,脑袋却能运动自如,急忙转脸看时,却见一个紫衣宦官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如飞闯进门来,手中剑一挺,径向自己身子刺了过来。李克用见得利剑已近背心,直唬得冷汗浸透了衣衫。李克用心中如此一急,身子之上便觉有一股力量涌了出来,双腿一蹬墙壁,原本移动不得的身躯竟然滚下地来。
紫衣宦官一击未中,心中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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