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娇婵娟守空房红颜兴叹2
手入怀,掏出一个物事来,奉于紫衣老者,郑重地道:“大帅,此便是我家节度使托学生转交与您老人家的信物。学生回江陵后,定将实情一一向我家节度使禀报,也好让我家节度使早些用兵。只是……”
紫衣老者接物事于手,瞧时,却是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狐,却也置于怀中。紫衣老者见得金锦住口不言,笑问道:“金先生,只是什么?”
“大帅,昔日,杨行密与钱鏐数次去江陵为其子求婚,欲聘娶我家小姐;我家节度使以为‘虎女焉能配犬子’,是以当时便一口回绝了他们。眼下,我家节度使与大帅结为秦晋之好,只怕杨行密、钱镠二人得讯,不肯善罢甘休了!因此,我家节度使才命学生无论如何也要恳请大帅想个万全之策了!”金锦面现难色地道。
“哈哈,金先生,老夫道是何事,原来竟是如此!这又有什么为难之处?”紫衣老者仰天发出一阵长笑之声,取出一个物事来,递与金锦,高声大气地道:“全先生,杨行密与钱鏐若去江陵寻畔,便让他们瞧上一瞧这个物事,谅他们也是不敢滋事生非的!”
金锦双手接过物事,瞧时,却是一个色作深黄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且是精致。金锦收金龙于怀,大笑道:“有了大帅之信物,我家节度使又何惧之有?”
紫衣老者大笑道:“金先生,如此,便可将你家节度使的良谋告于老夫了吧?”
金锦拱了拱手,恭声道:“学生正要向大帅回禀!大帅,我家主人说,大帅若使人放出口风去,说杨行密与钱鏐等攻打庐、和二州,池州之敌闻警,必来救援;大帅可放池州援敌渡江,但须以优势兵力将他们阻于江北,能歼之便歼之,不能歼之则将他们死死困住,不让其移动半步,更不能让他们逃回池州。如此,我家节度使便可乘池州空虚之时,突然袭击,定可轻易将城池拿下。池州既下,我家节度使再渡江北上,与大帅会合,共同攻打江北的池州援敌;贼人虽是凶悍,但遭百余万大军的夹击,且是他们此时又无险可倚,破之,不易如探囊取物么?池州之贼既覆,大帅与我家节度使、杨行密、钱鏐等协力攻打庐、和二州,还怕二城不下于顷刻之间么?如此,大帅大获全胜,岂非亦在须臾之间了么?”金锦瞧了瞧紫衣老者的面色,却也瞧不出是喜是怒,当下又笑道:“其实,我家节度使的主意与大帅的计策倒也是异曲同工的,只是如此一来,便变为大帅不须渡江了,江南之敌由我家节度使剿灭便是了。”
紫衣老者听得金锦之言,心中暗道:“人道高季兴狡猾如狐,老夫看,他倒要比那奸鬼还狡诈十分!”口中却问道:“金先生,你家节度使之计倒也行得。只是池州之敌去援庐、和二州时,却也不会倾巢而出,池州防守之敌虽是少了些,但池州城墙高大,池州贼人又凶狠无比,你家节度使去攻打池州,如何便能垂手可得?”
金锦笑道:“大帅,我家节度使预先设伏兵于池州左近,等到救援庐、和二州的兵马出城后,便突然袭击。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贼兵岂不定败无疑么?”又压低声音道:“大帅不是有义子在池州么,以此人作内应,与我家节度使相应合,得池州岂不易如反手关门一般了么?”
紫衣老者心中大吃一惊,寻思道:“高季兴这老狐狸当真神通广大,连老夫有义子在池州之事竟是识得的!”却面带微笑道:“金先生,你家节度使既然识得此事,本帅亦不瞒你,本帅已传令于此子,让他时时准备作内应,你家节度使攻打池州之时,此子自会效力的。”紫衣老者沉思片刻,又道:“金先生,有高帅鼎力相助,池州之事倒也不足为虑了。只是老夫既要围困池州北上之贼于江北,又要防止庐、和二州之敌来增援池州之敌,如此,便只怕老夫兵力不够用了,须请他人相助了。钱鏐、王潮等,与老夫交情甚笃,请他们助老夫一臂之力,倒也甚是容易,只是那杨行密心高气傲,且是势力极大,老夫只怕命他不动!”
“哈哈,大帅身为天下诸道兵马大元帅,杨行密乃大帅麾下之将,大帅之命,杨行密敢不遵奉么?”金锦大笑道。
“金先生,昔日,本帅与杨行密联手围剿逆贼,杨行密不仅未沾到半点便宜,反而丢失了和州城。杨行密吃了如此大亏,能不记恨老夫么?且是还愿再出兵么?今日,老夫只怕难以打动他心了!”紫衣老者叹了口气,面有难色地道。
“大帅怎的只想到此一层理儿,却未想到彼一层理儿?”金锦是似觉得有些不妥,伸了伸舌头,又笑道:“大帅,请恕学生放肆,形势今非昔比:昔日,杨行密为主,大帅当时虽是贵为奉旨钦差,毕是远来为客,杨行密又岂肯俯首贴耳地听从大帅之命?眼下,杨行密乃是大帅属下,大帅此次剿匪,动用了百十万大军,自是稳操胜券的,杨行密又岂能识不得此一层道理?又怎能不生出趁机树立威望、捞些好处之心?大帅若是命杨行密出兵相助,岂不正中他的下怀?且是池、庐、和三州均属杨行密的防地,杨行密正想收复失地,如此,杨行密能不死心塌地地为大帅效命么?”
“金先生之言倒也有理,老夫这便传令杨行密、钱鏐、王潮、马殷等来此听命。”
金锦站起身来,拱手道:“大帅,如此,学生便告辞了。”才欲行,忽又转过身子,笑道:“大帅,学生光顾了高兴,竟然忘了还有一事须请大帅的示下,便是令四公子何时去迎娶我家小姐?”紫衣老者略思片刻,便断然道:“金先生,事不宜迟,老夫眼下便让犬子随先生去江陵便了。”
金锦吃得一惊,愕然道:“大帅,公子爷的终身大事,便如此草草办了么?大帅乃天下兵马统帅,身份何等尊贵,若是仓猝便为令公子完婚,岂不惹天下人笑话么?”
紫衣老者大笑道:“金先生,老夫素来不喜张扬,更不喜铺张浪费,况值此平灭南疆逆贼之时,更容不得老夫摆谱、讲排场!你家节度使若同意老夫如此安排,便让你家小姐随了犬子同来便是了。”
“大帅如此公正廉明,如此一心只为天下,真乃社稷之臣,实是黎庶之福!”金锦高声赞叹道。
紫衣老者矜持地一笑,对了帐外高声唤道:“传令兵,着裕儿、孜儿、谅儿、能儿、诲儿五人来见本帅!”传令兵恭声应声“遵命”,转身去了。
片刻,便见得五位紫衣少年大踏步跨进帐来,见了紫衣老者,便对了他跪下了身子,或口称“父亲”,或口呼“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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