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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边缘父子心(2)

他走时,恰有清点猎物的都尉上前禀告。

“禀告王上,各个王爷、侯爷所狩猎物的数量属下等人已清点完毕。”待裴渊颔首,那人继续道,“本次狩得猎物最多的是连城侯,共狩得豺狼五匹,白貂六头,麋鹿五头,大雁十一只……次之者为永安侯,共狩得财狼三匹,猛虎一头……”

话音未落,底下早就议论纷纷。

“本王在林中怎都未曾见过他?大部分时间只看到太子在那儿射啊射的。”

“他哪来的好运,竟能猎得这么多?”

“本侯看呐,他是为了能娶到那东芜公主下了功夫,啧啧,你瞧瞧他回来后的狼狈模样。”

……

杂乱的话语钻入耳际,容玦只觉得不可思议,因未想和东芜那方有瓜葛,他便射了区区几只大雁敷衍了事,没曾想清点时竟凭空多出这么多来。

应是箭矢上刻字不清,将猎物归到他那处了吧。

可直至都尉宣读完,也没见谁有异议。容玦只觉诧异,想上前说明,可左脚刚迈一步,却听裴渊抢先高声宣布:

“依先前所言,本王宣布,连城侯乃东芜公主命定驸马。一周后,幻璃将以国礼聘之。”他将目光森然扫向众人,“此乃国婚,不可违之,阻挠者斩!”

容玦刚想澄清,却不料裴渊以迅雷之事将这一婚事用不容商榷的语气钦定下来,料阿蒙沙恋极拓木哲,想必也不会同意,于是他下意识朝她的方向看去,却见她霍然站起,亦将看裴渊的目光收回,落在自己身上,眸中尽是震惊。

“公主可满意?”裴渊噙着一抹笑问。

阿蒙沙坐回原处,勾唇浅笑:“自然。”

容玦闻之一怔,再度看向她,看见她的脸映着火光烧出点点红晕,却面无表情,让人辨不清喜怒。

篝火晚宴,石榴美酒,美人坐怀,无甚可述。

盛宴过后,裴渊刚遣散了臣子回到营帐,微醉中便听帐前侍卫道:“王上已就寝,侯爷如若有事,但请明早前来。”他在帐中轻咳一声,道:“何人在账外?”

“回禀王上,是连城侯。”侍卫答。

“让他进来。”“是。”

帐前的人影近了,裴渊抬眼,见那青年玄衣未褪,高束的发髻粘了几根杂草,恭敬地向自己行礼。他只问:“阿玦何故至此?可是对婚事有异议?”

青年直言:“正是。臣斗胆,请王上收回成命。不满王上,今日晚间所查猎物多数不是臣所猎,想是箭矢上字迹模糊,混入了很多他人猎的……”

“那又如何?”裴渊打断,“就算都不是你的,又如何?”他哼笑,“本王只看到了结果,结果是你的,那便都是你的,不论是猎物还是东芜公主。”

听他微醉的语调,容玦不经意间皱了眉:“不是臣的东西,臣不要。”

“幼稚,”裴渊冷声,“太子他偷换了你的箭矢,你不过拿了他的几件猎物,有何不可?”

容玦一怔,方才宣读结果时唯裴晏不在,他便知那些大都为裴晏所猎,可裴渊知情,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恐怕裴渊不止是知情。

他默了默,才道:“王上何故帮臣?”他抬眸直视裴渊。

猝不及防对上容玦的眼,他眼中半无感激,粘带仇恨之类的复杂物什,观之,裴渊仅是笑,笑意冰冷,全无情感:“你说呢?”

容玦不语,清冷的眸子丝毫不闪躲。

“因为你是本王最好的棋子啊,”裴渊继续笑,“裴晏还小,做事莽撞没有毅力,虽为太子,但还难堪大任,因他尚不知‘威胁’为何物,在本王看来,你可成为他的‘威胁’,只有本王帮你夺其妻取其物,让他体会到‘失去’跟‘威胁’,吾儿才能真正成长。”

几刻钟前,当他于众人面前提及的伤势,容玦还一度抱有幻想,认为他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对他还是尚存些许愧疚的,不然以那人的性格不会一再纵容他的行径,然而他错了,当真相一一排开,摆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于那人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或者说,那人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所以王上把臣留到现在,不动不杀反倒赠臣家宅、赐臣侯位,将太子箭矢偷换,助臣勇得第一、取得美妻,就是想让臣成为太子的‘标榜’?!”容玦觉察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呢,等太子羽翼丰满,臣在何处?”问完后,他自觉失了控,轻呵一声,自嘲,“忘了,到那时,臣只怕已是没有用处的棋子,哪里有存活的必要。”

裴渊凤目微眯:“聪明。”

容玦讽道:“王上当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只可惜太子并不知情,现下必定还怪罪着您!王上不怕吗,不怕弄巧成拙,您最器重的孩儿非但不感激您的教导,反倒因此生了异心,想在未来的某日取你的性命?”

“你今日很是放肆。”裴渊盯着他。

“臣怎敢?臣只是在陈述事实,提醒王上多加防备。”容玦狡黠道,“不过王上,在这个节骨眼就将您的意图告诉臣没关系吗,臣可没有当他人棋子的觉悟,怕是会在太子担当大任之前就把他处理掉……”他无谓地笑,竟笑出了眼泪,“臣既已是他的‘威胁’,就不怕再将这危机感搞大些。”

“所以你就把东芜人杀了,嫁祸给太子?”裴渊的目光如炬,紧擒着容玦,“可想辩解?”

“不想。”闻之,容玦仰头直视裴渊,笑容几近讽刺,“太子偷换臣的箭矢,不小心被臣察觉,恰巧有东芜人经过,臣杀了便杀了,嫁祸便嫁祸了,没什么可狡辩的。”

“你倒诚实。”裴渊收回目光,“今日本王仅当你酒醉说了疯话,往后你若再敢如此放肆,本王定不轻饶!另外,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本王既已放话,你和阿蒙沙的婚事便无可更替,你倘若不愿……且不论本王该如何处置你,单是东芜国主都不会放过你,就算你心大,不顾虑自己的安危,你也该顾虑顾虑你那个在丝箩城的朋友的安危。”

“王上可是在威胁臣?”

“正是。”裴渊俯身,“昔日本王救你于水火,我是主,你是仆,你自当衔草结环以抱,没曾想你却背叛我,护着你那小主上,本王且念在你母亲的情面上留你一命;而今我是君,你是臣,不,你不过是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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