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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寂走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被萦砌盘阶的藤条绊了一下,虽然被夏初雪扶住,但是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方位,那个狐女听到了声音,立刻向这边望了过来,看到她们两个,登时脸上通红。
“你们……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狐女犹豫了一下,非常尴尬的问道:“要是听到了……是从哪里开始听的?”
“这个……,”夏初雪显然不太会说谎,有些支吾,告诉她实话吧,怕她尴尬,不说实话吧,又是有点为难。
苏寂倒是将问题抛了回去,有点探寻八卦的精神:“从你开始说乌龟起,你和玄武家的谁有过节啊,看起来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听到苏寂这么问,狐女的眼圈有点红,但仍是倔强的没有哭出来:“就是那个玄武族中的二公子,怎么那么腹黑啊,我还当他是个好人来着。”
“腹黑?这是什么意思?”苏寂活了这么久,可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叫做‘腹黑’,如今听了这个新鲜的词儿,有点迷瞪。
“哦,”狐女连忙解释:“不是什么特别的词儿,就是说他太狡猾了,表面看起来还挺善良的,看起来好和蔼,笑眯眯的样子。”
她说这话,以前倒是没有什么,那时仙狐族声势正旺,就算指着玄武一族的仙兽大骂不是,玄武一族也要装孙子,可是现在风向不同,仙狐一族是大大不如从前,就算将这不算什么的话传了出去,恐怕都要落人口实。
夏初雪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放心和我们说?这话一旦被谁知道,少不了会搬弄是非。”
“啊?”狐女看起来挺纠结:“可是……,”狐女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我觉得你们是好人的,不是么?”
狐女说着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夏初雪,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像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对他人绝少防备,没有一颗玲珑心,无论在哪里,活得都会很艰难。
“我们是不是好人这件事情,姑且不论,有些话,有些事情,覆水难收,你说了,你做了,就很难收得回来,所以才有‘三思后行’,”夏初雪说着,看了看她手上的拿着的枝条,原来那时离得稍远,看得不够真切,她手里拿着的,竟然不是柳枝,而是一脉梧桐枝条,因为正是纤细微弱的样子,所以和柳枝远看很像。
“那样多麻烦,人与人之间,坦诚不好么?为什么要有勾心斗角,还有那些麻烦的心机算计,我不喜欢这样!”狐女瞪大眼睛,眸中闪着光芒,有些坚定,又是有些惶恐。
“生存法则,你在一个充满着法则的世界当中,无论是仙族还是人族,都是有其各自的法则,无论那些所谓的法则多么恶心,多么让你觉得不合理,要么你成为王者,去改变法则,去背离法则,要么你臣服王者,转而服从法则,这大概……,”夏初雪看了一眼梧桐枝条,走上前去拿在手中:“就叫身不由己。”
“我……,”狐女还待要说,突然看到转角出现两个男子,一白一金两道身影,狐女看似有些怕生,连忙退后了几步,夏初雪向前走了几步,挡在狐女身前。
“找了你好久,这么在这儿?”堂耀看到夏初雪手中的梧桐枝条,又貌似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狐女,嘴角划过一抹苦笑。
“和苏寂随处走走,不小心折了一枝梧桐枝条,折下之后才知道,这可是违了凤族的规矩,”说着夏初雪看向那个金色的影子:“洛景可是凤族的律官,我可要找洛景讨个罚了。”
“司书哪里的话,既然司书并不知道,怎么能够怪司书呢,这没什么,司书不必介怀,”洛景说着,躬身给堂耀鞠了一礼:“如果帝子没有什么事情,洛景就先回去了。”
堂耀闲闲的开口问道:“于凤宫当中折下梧桐枝条,按照你们凤族的律法,是怎么个处理来着?”
洛景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冥王,如若故意违反,这是藐视凤族的大罪,凤族自然不能轻易甘休。”
堂耀满意的看到狐女的脸色变得苍白,挥了挥手,令洛景自行去了。
“主上观礼完了?要不要一起回去?属下也是有些累了,”夏初雪说着,便想举步离开此地。
“你当然会累,总是为他人着想,你要是不累,天理难容啊,”堂耀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苏寂:“刚才你母亲正在找你。”
听说母亲找自己,一直旁听的苏寂立刻着忙,和夏初雪告了个辞,都没顾上和堂耀叙礼离开,就匆匆忙忙的跑来了。
夏初雪知道堂耀知道事情经过,也不瞒他,径直走到狐女面前:“是否故意,全在众口铄金,以后万事小心,别总这么鲁莽。”
说完这些,夏初雪走到堂耀身边,扯着堂耀离开。
“有报酬么?”
“啊?”夏初雪侧过头去,正好迎上堂耀不怀好意的笑,有点不好的预感。
江南水乡,自古河湖交错,河网密布,水域纵横,小桥流水,古镇人家,自是一种说不尽的田园村舍,如诗如画。
江南丝竹,古典园林,别致小巧的亭台水阁,幽深婉转的曲径回廊,开池筑山的园林山水,江南的美好,不一而足。
许多许多年前,当夏初雪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她常常趴在她娘亲的膝盖上,听她娘亲软语细说,江南的各色菜蔬,水乡捕鱼的趣事,采莲踏藕的水色少女,渔舟往来河湖之间,桨声灯影的近水楼阁。
江南在夏初雪的心中,有着一种熟悉的疏远,每当她娘亲谈起远方的水乡,自己的故乡之时,眼眸之中,有着无限的怀恋。
生于北方、长于北方的夏初雪,对于江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冥司待了几十年,算上人世的时光,没有几多年,她竟然已经快活了一百岁了,夏初雪站在秦淮河边,望着碧绿的水波,竟然觉得有些恍然。
虽然于纯粹的地域而言,此处不属江南范围,但是世风情致,却是胜于江南。
“想什么呢?从到了这里,你就开始发呆,”堂耀笑着看向夏初雪的眸子,他的倒影,映在夏初雪的双目之中,成了一抹嶙峋的影子。
“六朝金粉,红颜枯骨,人生一世草生一秋,真的挺短暂的,有些可悲啊,”此时正是上灯时分,秦淮河的两岸,灯火粲然,烟笼寒水,月披轻纱,锦绣十里。
“不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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