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瞎子(一)

“谁能给解释下,这一次的开图石,查的怎么样了啊?”

听到卓展这样问,意识到跑题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撇嘴又吐舌头。

“该不会……该查的没查到吧?”卓展觑眼审视着众人,胸中升起一股无奈。

段飞磨了磨牙,一脸拧巴,拿起一根筷子,轻敲了一下碗沿,赧然道:“这个嘛,我和壮子还真查了,就是嘛……效果太差强人意。”

“。”卓展沉静道,盯着段飞的眼睛一直没离开。

“呃……情况是这么个情况,打探江老他们探研队在这箨泽国的踪迹,倒没废什么周折,因为江老他们当年啊,就住在这个披星苑,跟芳菲她爹还是挺熟。”段飞着回头指了指正笑脸迎客的大掌柜。

“哦?”

“芳菲她爹啊,江老他们在儿披星苑住了个把月吧,除了刚到这儿的时候去了趟宫城,就再没去过。”

“那也就是,这里的国主,并不欢迎他们。”

“没错,所以我俩当时都断定,开图石,肯定不会在宫城。”

“那国中的商贾大户,有没有调查?”

段飞仍旧用筷子敲击着桌面,两条眉毛挤成了一座山:“这个可就难喽,你也知道,江老那个性格,交游甚广,若是真查起来……”

“交游甚广,也得有重点啊,莫非……没找到人?”卓展猜出了段飞他们遇到的困难,求证道。

段飞和壮子对望一眼,齐刷刷点零头。

卓展面色一沉,抿了抿嘴,平静问道:“跑了?死了?还是失踪了。”

“失踪了。”段飞轻叹道,愁容不展。

“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是谁?”

“箨泽国前任上将军,青阳戟。”

卓展微微皱眉:“为什么是前任?”

段飞摊了摊手:“芳菲她爹的,这个青阳戟现在已经年逾古稀了,四年前江老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老归家了。”

“退休的老将军……”卓展沉思道。

“没错。”

“那他现在是搬出箨泽国了?”

“据芳菲她爹,这青阳戟本是住在这箨泽国里御赐的旧宅的,但自打江老走了之后,他就跟着失踪不见了。”

“有去他的老宅问过吗?”卓展追问道。

“壮子去的。”段飞赶紧指了指壮子。

壮子瞅着卓展那不信任的眼神,急得直拍胸脯:“这活儿壮爷可真没偷工减料,主要是他家那个老宅什么人都没有了,稀破稀破的,就剩一个扫地看门的老大爷了。我问那老大爷,老大爷也不知道,就四年前他们老爷遣散了所有的家仆、家奴,只留他一个人在那儿守院子,也没去哪儿,就是走了。”

卓展见状,也不好再什么,毕竟这俩人,是真尽力了。

过了半晌,卓展才喃喃道:“找个什么时间,你再带我去一趟那青阳戟的老宅。”

“不是,卓展,你这是不信任壮爷我呀?”

突然,一声嘹亮婉转的竹笛声打断了壮子的质问,让这呜呜糟糟的酒肆瞬间清亮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酒肆前堂近门处,一群人在围着一个缠头哥,津津有味地听着曲儿。

那缠头哥一身粗布衣裳,却很是干净整洁,身上还斜挎着一个皮褡裢,上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吹奏式乐器,竹笛、骨笛、洞箫、排箫、尺八、陶埙……应有尽樱

哥那厚阔的嘴唇噘成一个的O形,随着控制有度的气流缓缓吹出,那黝黑修长手指在笛孔上灵巧地起舞着,一串悠扬的调子溪水般流出,顺着耳朵,流进了每个饶心田。

“真好听!”卓展不禁赞叹道,俄然起身,跟赤妘一起,朝那吹笛哥的方向走去。

透过人群的一瞥,卓展微惊。

只见哥黝黑油亮的脸上,竟有一双奇怪的白眸,像是整个眼球都翻过来一样,完全看不到一丝黑眼仁的影子。但那双眼睛却大大地睁着,乍看第一眼时,实在瘆让很。

卓展微微皱眉,回头看向赤妘,两根手指比划了下自己的眼睛。

赤妘点零头,神情黯然。

卓展瞬间明白了,这哥,是个瞎子。

“哟!单又来了啊。”壮子扭着粗壮的腰肢挤了进来。

美妙的笛声戛然而止。

“嗬,壮爷!”哥放下手中的笛子,从座位上站起,朝传来壮子声音的方向明朗地笑着。

“这两人……都这么熟悉了?”卓展看看壮子,又看看单,好奇问道。

“是啊,单啊,几乎每都来披星苑吹奏,跟咱们这些人呐,都很熟悉了。”赤妘细声道。

“昨儿咋没来啊?”壮子走到单身边,很是熟络地揽了揽他的肩膀,摁着单,跟他一起坐在了条凳上。

“昨去了东城藤老爷的寿宴吹奏,结束的时候都黑了,就没过来。”

“哟,那是揽了大活儿啊,赚多少啊?”壮子拱了拱那单,满脸的财迷心窍。

“不多不多,就一个黄贝。”单躬身谦逊地应着。

壮子点零头,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枚黄贝,在前襟上蹭了蹭,又拿起来吹一吹,摊开单的手,响亮地拍在他手里:“今儿我兄弟卓展在,壮爷我就包下你了,专门给我们吹!”

单摩挲着手中的黄贝,顿时笑逐颜开,忙不迭地打躬道谢:“多谢壮爷,多谢多谢!”

“走咯!”壮子完就拉起那单,往自己那桌拽。

单赶忙去摸倚在墙角的粗竹盲杖,慌乱地点着前路,却还是被壮子硬拖了过去,沿途刮倒一排凳子。

卓展抱着肩膀,盯着这单的一举一动,颇具玩味地笑了笑:“有意思。”

段飞过来拍了一下卓展的胳膊,打断了他的思绪:“干嘛呢,快回去坐啊,这单绝活儿可多了,我记得你不是也会吹笛子吗,正好切磋切磋。”

众人再次回桌落座,壮子一直跟那单勾肩搭背,很是亲密。

“单!”

一身轻纱罗裙的芳菲倩然从后堂走过过来,捧了一大摞陶碗,放在了桌上。赤妘和段越赶忙过来帮忙一字摆开。一直跟着芳菲的二拎起铜壶,向碗里倒着澄亮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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