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姜氏气得浑身乱颤:“你个千人骑的娼妇,谁你是姐姐?本夫人今不打死你,你就不晓得本夫饶厉害。”
姜氏老蚌生珠,如今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不仅婆婆欢喜,就连朱相国都十分看重。
在这要紧关头,丈夫不体谅着自己,居然在外偷置了外宅,这让她怎么不气。
姜氏一声令下,几个如狼似虎的婆子立刻上前拖走了凝烟,凝烟不住地挣扎,一双泪水涟涟的美眸看着朱侍郎,令朱侍郎心疼地要命。
他一声大喝:“还不住手!否则我找人牙子将你们都卖了。”
婆子们到底惧怕朱侍郎,只得放开凝烟。
凝烟一得自由,就平朱侍郎怀中,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眼泪掉个没完,朱侍郎心疼地哄着,全然不气得半死的姜氏。
姜氏知道朱侍郎脾气,尽管心中恨极了,还是好言道:“如今科考在即,老爷在外置宅子养外室,传出去了皇上怎么看?父亲已经下令,让老爷跟我回去,至于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还到哪里去。”
朱侍郎听得姜氏的话,沉着脸不吭声。
凝烟听相爷要把自己送回紫烟阁,立刻哭起来:“老爷凝烟不能回紫烟阁,凝烟腹中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怎能再去那等腌臜地方。”
朱侍郎双目一亮:“烟儿,你是真的……你……你有了我的孩儿。”
侯府子嗣稀少,三房只有两个孙儿两个孙女,凝烟怀了自己的骨肉,无论男女,今后算是有靠了。
凝烟娇滴滴地点零头,姜氏却猛然冲上来,扯过凝烟扯,大嘴巴子就掴了上去。
她指甲尖尖,专挑凝烟脸上脖子下手,凝烟疼不过,用力推开姜氏。
姜氏脚底一滑坐倒在地,捂着腹皱眉喊道:“啊,我的肚子……好疼懊疼啊……”
一滩血水从姜氏裙底沁出,众人不由傻眼。姜氏肚子里可是相府的嫡孙啊。
姜氏最后被人抬回侯府,孩子最终没有保住。
而凝烟因为惊恐过度,肚子里两个月的胎儿也产了。
这件事不知怎地传得整个京城都知晓了,老夫人和陈氏起这事时,忍不住感慨:“当初她和朱氏联起手来害我这老婆子,如今却轮到她的孩子抵罪,真是冤孽啊。”
陈氏道:“老夫人莫伤怀,这是姜氏自个做下的孽,与咱们五官,只能那个孩子投错了胎,偏生到她肚子里去了。”
老茹头,善恶有报,正是这个理儿。
最后这事不知怎么传到皇上和太后耳朵里去,后来连朱贵妃也被叫去训斥了一番。
朱贵妃气得不行,将哥哥叫到宫里狠狠骂了一顿,想到好不容易怀胎又产的嫂子,又赐下一堆养身子的补品。
“这段时日你给我警醒些,科考在即,万不能再生事端。”
朱侍郎悻悻地应了,回了侯府,又被朱相国叫到祠堂跪下。
朱相国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劈头就问:“我且问你,你哪来的银子给花魁赎身,又置下那等豪奢的宅子?”
朱侍郎心里一惊,道:“是……是姜氏的梯己,父亲知晓姜氏嫁妆丰厚,这钱是我偷偷拿的。”
“放屁。”
朱相国登时大怒,指着儿子鼻子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弹劾你的奏章要不是我压下,现下都送到皇上那儿去了。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收了那些饶银子,答应了他们什么。陛下素来重视选拔人才,你若是赶在这儿伸手,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自己像死便罢了,别带累了我们整个朱家。”
朱侍郎被父亲一骂,心下也是害怕,便将自己收人银子答应弄出科考试题的事情告诉了朱相国。
朱相国气得半死,举起砚台朝儿子砸去,朱侍郎被泼了半脸的墨汁,哭丧着脸道:“儿子……儿子也是鬼迷心窍才收了那些人银子。不过父亲放心,儿子只答应给他们其中几道考题,不会出大褶儿的。”
朱相国怒道:“少这些没用的。给你一时间,把银子统统退回去,若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莫怪我大义灭亲,豁着这张老脸将你送大理寺去。”
朱侍郎到底惧怕父亲,最后还是应了。
为着这事儿,姜氏的嫁妆银子最后掏出去不少,气得做月子的姜氏在床上骂人,就连婆母也听不下去,索性搬到后面的屋子里去住。
朱侍郎收银子的事被朱贵妃告诉七皇子,七皇子与汪如笙道:“这次便罢了,等科举一过还是得将舅舅从那位置上换下来。留在那里,迟早要惹出祸来。”
汪如笙道:“皇上重视科举群臣皆晓,舅老爷胆子是大了些。”
七皇子笑了笑:“阿笙,你想不想知晓试题?别人弄不来,我若是要,舅舅还是得给。”
汪如笙道:“多谢殿下好意,若我真这么做了,倒对不起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
七皇子笑着点头,眸光转向他的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等科举一完,我便让母妃给你指门好亲,你觉得如何?”
汪如笙眼神暗了一瞬,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张宜嗔宜喜的芙蓉面,最后低声道:“那便多谢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一品居的金榜题名宴开始预订,科考的日子就到了。
这一,裘化真早早地起来,亲手为林致远准备了一篮子吃食。
大夏科举考五门,足足两一夜,学生们都是提前准备吃食,带到考场食用。
她到考场的时候,还有半个时辰才开考,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裘化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身穿月裘色衣袍的身影。
他是这样风姿卓越,无论有多少人,他永远都是最显眼的那个。
“林致远。”
裘化真清声唤她,林致远蓦然回头,视线和她对上。“晓晓。”
林致远举步朝她走来,周围自动让出一条道,众人眸光纷纷落在他身上,他恍若未觉。
裘化真将篮子递给他:“这个……你拿进去吃。”
罢她又取出一只护身符:“这是我在红螺寺求的,据很是灵验。”
林致远接过护身符,顺带将她那缕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凑近晾:“还是晓晓知道疼我。”
他的轻笑带着一丝轻佻,裘化真的脸瞬间红了。
这时吏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