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疯狂和偏执。
只是他没想到,为了给江朔一个不得不住进来的理由,这次她竟不惜给他下毒。
他再也接受不了,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有意识时,他喉中一紧被一口血呛醒。
“姐夫没事吧!”
司蘅虚弱地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门口的江朔已经换上了司蘅的居家服。
他忙将手中的餐盘放下,弯腰殷勤替司蘅擦血。
“要不是你身体不好,我才不住进来,姐夫你可得好好劝劝姐姐,她要是一个月之内不把孩子打掉,我立马就买机票回国外。”
识大体的语气,在司蘅看来却是明晃晃的炫耀。
他明知道,她不会的。
司蘅淡漠地拂开他。“不需要。”
江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忙将一杯奶递到司蘅唇边。
“姐夫,你太久没进食了,肠胃虚弱,先喝杯我冲的奶粉吧。”
司蘅偏过头,不想看那杯奶,更不想接受他的假好意。
可当想起江揽月那冰冷威胁的眼神时,他还是妥协了。
在他离开前,他必须陪他们演好这场荒唐的戏码。
司蘅接过杯子,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一股极其怪异涩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炸开。
不是奶粉的香甜,倒是充满了石灰的腥涩味儿。
司蘅猛地僵住,一个可怕的念头几乎瞬间冒了出来。
他惊恐地看向江朔,声音都在颤抖:“你从哪拿的奶粉?”
江朔无辜地眨眨眼睛,指向他房间桌子上那个骨灰罐。
“那不是姐夫带回来的奶粉吗?”
“呕!”
司蘅翻身跪倒在床边,手指疯狂地抠进喉咙深处。
胆汁胃液混着儿子的骨灰吐在地上,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撕
裂开来。
生理的恶心和铺天盖地的悲痛让他浑身痉挛,涕泪横流。
那可是他儿子的骨灰啊!
那个狗男人居然让他把儿子的骨灰喝了下去!
司蘅吐得狼狈,可江朔却被他这反应弄得羞愤无比,尖声质问道:“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滚!”司蘅猛地抬头,抓起那个空杯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江朔。“你给我滚!”
杯子擦着江朔的脸颊飞过去,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啊!”江朔惨叫着后退,顿时眼眶通红。
被惊动的江揽月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杯子破碎和江朔委屈无比的模样。
“阿朔!”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江朔,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
确认没事后,她怒火中烧地看向司蘅。
“司蘅,你发什么疯,阿朔好心照顾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3
江朔委屈地噙着眼泪:“既然姐夫不待见我,那我走!”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江揽月强势地抱回怀中。
“走什么走,还想要姐姐的命吗?”
那急于袒护的模样,似乎生怕江朔再次从她眼前消失。
看到这一幕,司蘅再也忍不住怒吼。
“江揽月,你知道杯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是你的”
话未说完便被江揽月恶狠狠打断:“我管它是什么,是毒药你也得喝了,那是阿朔一片好心。”
司蘅愣在原地,苦涩一笑。
是啊,她又不是没给他下过毒。
又怎么会在意他喝的是什么。
司蘅看着她搂着江朔离开,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